第七章(第1/3 頁)
鄭嬤嬤把看到的一切稟報給了岑氏,岑氏詫異不已,“雖說主君因著恩情把寧離帶回來,但實則都是歲檀在管她,歲檀我是放心的,只是那小蹄子我不放心。”
鄭嬤嬤安撫她:“夫人倒也不必太為難,大郎那性子他若不喜,誰能逼得了他,且等大郎成了婚,那小娘子自然死了心。”,岑氏嘆了口氣。
翌日,寧離坐在院子裡作畫,回來那日是孟老太太的壽辰,她沒有奉上賀禮,難免給人留下把柄,而她又不想用孟府給她的月銀,便只能自己動手。
素手提著纖細的狼毫,對著前面新栽的玉蘭樹雙鉤,線描流暢,落筆穩重,實入虛收。
只是手心的痛卻叫她好些日子不得安寧,哪怕藥膏塗上也難以止疼,這三日一直在抄寫家規,手上的傷愈發的難忍,痛的她整夜睡不著。
寧離忍著手心的疼,描完了一副獻壽圖,她擅長細筆,一手靈巧的丹青技法是小時候爹爹教她的,來了孟府後孟歲檀也沒讓她荒廢,請了老師來一直教。
只是她已經有些時日沒動筆,到底有些手生。
“走吧,把畫裱起給老太太送去。”,她撥出一口氣,吩咐阿喜,順帶心疼的看了看自己還有些淤青的手心,真疼。
她若是不準備壽禮,定會又叫那些人尋了短處找她的茬兒,但她如今吃的喝的均是孟府所出,哪還有閒錢來準備別的,只能用這還算看的過去的丹青來充數。
寧離抱著畫去了壽安堂,屋內聽著有笑聲,孟老太太大約正在堂屋裡同客人閒聊,寧離抱著賀禮規矩的在外頭請了安,待餘嬤嬤通報後才進了屋,少女一襲素色衣裙,髮髻旁簪了一朵霜色的玉蘭,露出來的那一截瑩白手腕帶著一串佛珠,寧離抬眸一瞧,岑氏和孟令臻也在,不巧的是,老太太身旁坐著謝妙瑛。
謝妙瑛並不算傳統芳姿秀美的女子,眉宇間溫婉大氣,一行一動頗具穩重嫻雅,重點是,大家族裡出來的姑娘,心氣兒手腕也不是尋常女子比得的。
寧離低眉順眼,“前幾日祖母壽辰,未能及時奉上賀禮是寧離的錯,今日作丹青一副,還望孟祖母莫要嫌棄寧離技法生疏。”
孟老太太自年輕時便喜歡詩啊畫的,這樣一聽,神色也愉悅了起來,一時心癢難耐,當即就叫人展了開,是一副麻姑獻壽細筆圖,畫中可窺得執筆之人行雲流暢,松林流泉描繪的格外生動繁茂。
筆法疏密有度,色彩或重或輕,層次多變,該實的地方實,該虛的地方虛,可見下筆之人功底深厚。
屋內霎時陷入了寂靜,在場眾人皆是面色微微一變,饒是謝妙瑛也不自覺身子前傾視線細細的打量著這副圖,半響她掩唇訝異:“這是……徐老的技法。”
岑氏面容有些詫異,真是巧的很,竟與當時妙瑛送的是一樣的丹青。
孟老太太神色淡了些,孟令臻心直口快:“你這三腳貓的功夫也好意思拿來獻醜,可別拍馬屁拍到了馬蹄上,沒有謝家姊姊這般功夫,還是莫要汙了祖母的眼睛
了。”
寧離愣了愣,謝妙瑛送的也是丹青?
謝妙瑛淡笑:“臻妹可抬舉我了,我技法稚嫩,不過是圖一個愛好罷了,倒是寧妹妹……我知徐老的丹青一向受人尊崇歡迎,只是這般公然模仿,豈不失了靈氣。”
孟令臻咬著唇本原本有些忿忿,聽謝妙瑛這般說,便急急問:“阿姊這般說來,這寧離可是仿畫?”
孟老太太神色已然沉了下去,謝妙瑛罕見的沒有出言,徐老的技法實在罕見,且早就避世已久,坊間不乏倒賣和仿製徐老的丹青,丹青技法重在創新,私下裡拿大家的丹青臨摹誰都有過,可若是拿臨摹的丹青作為壽禮,謝妙瑛覺得這女子頗為投機取巧了。
“妙瑛不才,家師正是徐老先生門下行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