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生病(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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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秋季短暫,落了整整叄日雨,直接轉渡到深秋。
裴嘉茉感冒了。
夜晚下樓買藥,戴著耳機的女孩穿過泥濘幽黑的窄巷來到道路旁的藥房。
挑了盒最便宜的沖劑付款,推門出去時看見街邊吵吵嚷嚷圍了一圈人。
走近,好像是一個喝醉酒的男人正拖拽著一個身型瘦弱的婦女,推搡中,裴嘉茉看見那女人凌亂的髮間露出被人扇腫的側臉。
看熱鬧的群眾輕飄飄地冒出幾句家庭糾紛之類的話。
裴嘉茉呼吸發沉,攥著藥袋的左手骨節用力猙得發白。
剛要上前,卻被人搶先一步。
紅髮女孩跑過去,拽著那男人的衣領就往後扯,緊接著上手就是一巴掌,打得那男人在原地倉皇踉蹌了幾步。
待到他站穩後看見來人不過是個小姑娘,又露出滿臉橫相:“小拉叄,你他媽敢打我?”
“打你怎麼了?就準你在大街上打女人,不准我打你?”
圍觀的人漸漸多起來,男人惱羞成怒:“她是我老婆,我想怎麼打就怎麼打!”
話音剛落,許薴褪下臂間的手提包就朝著男人的腦袋甩上去,尖銳的鉚釘劃過皮肉,從那人額角開始滴血,“那我還是你爹,我見到你這個畜生,我也想怎麼打就怎麼打。”
爭吵還在繼續。
裴嘉茉默默從人群中退開。
耳機裡發出一陣鼓譟的音,然後是顧決的呼吸,湊近後還在重重地喘。
“訓練結束了。”他乖乖向她彙報一切行蹤,安靜片刻,問:“你那裡發生什麼事?怎麼那麼吵?”
“沒事,路邊有人喝多了在吵架。”
“小心點,不要離醉漢太近。”
“好。”
回家後吃了藥,腦袋開始昏脹,十點,裴嘉茉就關掉燈,躺到了床上。
“還很難受麼?”顧決的聲音在耳邊,很近又很遠。
她壓著聲,悶悶道:“嗯。”
顧決此時已經回到家,極小聲地合上門,聲音也一同降下來:“蓋著被子睡一覺,如果明早起床還是不舒服的話就請假吧。”
那頭沒有迴音。
安靜中過去半晌,忽然聽見她喚:“哥哥……”
顧決放下手裡的衣服:“我在這裡。”
“不要掛電話……”病中人的氣息像隔著層層雨霧。
原本要去浴室的人此刻又坐回到書桌旁,“好,不掛,你睡吧,我在這裡陪你。”
她漸漸睡了,呼吸緩下來。
那天夜裡顧決一直在黑暗中坐到凌晨四點,直到她那頭因為自動關機而切斷通話後,他才起身去浴室完成洗漱。
這場感冒一直拖了整整一週才有所好轉。
最嚴重時請了兩天假,回到學校成堆積壓的試卷幾乎淹沒了她的課桌抽屜。
課間,裴嘉茉趴在桌上,昏昏迷迷中彷彿睡了很久。
“小可憐。”周思園回來時幫她打好熱水,用手探探她的額頭,“怎麼感覺你還有點發熱啊?”
她在嘈亂的環境中醒來,四肢僵麻得好似被人抽去了所有力氣。
卻還是抬起頭,啞著聲說:“我沒事。”
桌面除了剛灌滿熱水的水杯外,還有一袋藥。
裴嘉茉不解地望向周思園。
她卻笑著,用眼神示意她看窗外。
“喏,他送的。”
裴嘉茉依言看過去,走廊外的少年目光與她相撞,愣了一瞬,又眉眼彎彎地笑開來。
“前兩天你沒來上學,林躍一天往我們班跑八百趟,逢人就問你怎麼樣了。”
裴嘉茉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