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2節(第3/5 頁)

一個被挑選走的女性人類祭品交換身份，他代替那個人類女性去成為祭品。

但是這怎麼可能？

是聖光挑選出了祭品，這是神聖的，符合聖光教義的，也是至善的，而一個骯髒低賤的區區人類奴隸，居然還敢開口褻瀆這神聖？

要不是這出征現場是神聖的，耶當場就要被殺死，不過事後也沒便宜了他，耶被掛在十字架上直接被抽打成了肉泥，是真正被打成了肉泥，而且是連續打了三次，之後雖然治癒活了他，但是那痛苦依然會糾纏他身體至少一百年甚至更久，那是一種被荊棘刺入血肉的痛苦，只要耶還活著，還在動彈，這痛苦就會一直持續，直到施展在他身上的魔法消除，或者被其主人赦免為止。

此刻的耶，那怕只是隨便動彈一下，渾身上下都是刺入骨髓的疼痛，但是他卻一點眉頭都沒有展開。

就在今天，他最後的一個親人……沒有血緣，卻是他唯一親人的那個人，就這樣被送入到了阿鼻魔城，成為所謂神聖的祭品一員。

在聖光範圍內的人類，雖然不會被天使族隨意虐殺，群體性的屠殺之類，天使族領地可不是什麼開善堂的地方，天使族與別的萬族同樣對人類充滿了歧視與暴力，這種歧視與暴力平日裡不顯，但是每一年的某些節日時，就會隨機挑選治下的人類作為祭品，然後在聖火中化為灰燼。

耶的父母就在他很小很小，只有著對父母零星記憶時就失去了父母，那是一次重大的節日，或者是天使族的歡慶，具體的耶並不知道，他只是聽他的主人們提起過，似乎是為了大天使長而祝賀，總之，在那一天，聖光中的人類有三分之二化為了灰燼。

耶並不理解聖光是什麼，正如他失去父母的時候，並不理解爸爸媽媽為什麼不再回來抱他是一個道理，匱乏的認知，從小到大出生在此，生長在此，從沒有任何辦法學習到什麼，並且也沒有辦法探索到什麼，頭腦中除了吃，餓，拉，睡，就只剩下了歌頌聖光，歌頌主人，以及完成工作這些簡單的事情。

但是耶也是人類，也是知性生命，好壞冷暖他總是知道的。

在父母死亡的那一刻，除了他成為了孤兒，其實還有好多的人類幼崽也成了孤兒，天使族一般都會將人類幼崽剔除出祭品名單，這並不是因為他們善良，而是因為天使族獻祭的物件是聖光之源，而所需要的其實並不是人類的肉體，而是人類的靈魂，靈魂越加強大，對於聖光之源的增強與催動也就越加強大，實力，知識，閱歷，年齡等等都會增強靈魂，人類小孩子的靈魂則是最為弱小的，所以與其直接獻祭人類小孩，倒不如等人類小孩長大之後再行獻祭，那樣收穫可要多得多了。

所以耶在那時遇到了她，一個同樣失去了父母，年齡比耶大上一些，已經開始懂事的小女孩……華。

她教會了耶如何餵馬，教會了耶如何以最少的食物勉強填飽肚子，也教會了耶，如何在冬天時用穀草放入麻布衣中取暖……

耶和華，他們從小就在一起了，相依為命，偶爾他們的主人離開所在農場後，他們可以得到少許的空閒，兩個孩子會看著天頂上的聖光之源默默暢想著什麼，也會牽著手在冬天時彼此取暖。

而且只有華才知道耶的一些小秘密，他們所認為的小秘密。

耶對數字，對幾何圖案，對一切邏輯性的，條理性的，以及規則性的事物有著天生的超強敏感。

比如耶可以在一袋餵養天馬的大豆中隨意握出一把，接著就可以確認這一袋大豆大概有多少顆，有多重，這在華看來是非常不可思議的，但是耶卻可以給出華合理的解釋，他一把握住的豆子，每一顆豆子大概的重量相差不大，而他手掌握上一把的大豆數量，再對比他手掌中空間的大小，就可以大體計算出這一代大豆的各種資料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