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一、我不是一個人(第1/2 頁)
清閒的日子讓李申之有些無所適從。
就像剛從戰場上回來的人,好像只有緊張的氣氛才能讓人心裡踏實一些。
無所事事只會讓人惶恐,彷彿一場巨大的危機即將降臨。
而這種預感,往往是對的。
李申之坐鎮幽州城,外有岳家軍南征北戰,內有張浚王倫等人傾力輔佐,儼然一副盛世模樣。
直到朝廷使臣的到來,李申之才知道惶恐的來源。
李申之曾與張浚細數過天下大勢。
北面無非就是金國餘孽。雖然將金人亡國滅種有些困難,但將金人趕到關外還是輕而易舉的。
宋人都很想將金人趕盡殺絕,但李申之卻沒有那麼大的執念。
一來受到現代文明的影響,知道人口就是生產力,不到萬不得已絕不濫殺無辜。二來受到明朝影響,縱觀洪武、永樂兩朝,都沒能將蒙元趕盡殺絕,他也不作這樣的痴心妄想了。
西面的西夏和西遼固然是難啃的骨頭,但是西路軍的岳雲未必不能創造一場奇蹟。
而滅西夏,缺的不過是一個藉口罷了。
相信反覆無常的西夏人一定會在合適的時機給他一個合適的藉口。
東面更不用說,只要航海技術能過關,西面就是未經開墾的出女地,任他採擷。
唯獨南面,給他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說強,南面好像也沒多強。
可要說南面有多渣,卻又總覺得很難將其征服。
儘管李申之想要取大宋而代之,早已不是什麼不可觸碰的滑梯,卻也不能在公開場合開朝會大討論。
張浚與王倫始終對這個話題避而不談,岳飛更是表達了口頭上強烈的反對。
唯獨邵繼春能與他聊到一起,可惜這位商業奇才的政治能力太低,給不出合適好主意。
逼趙構退位,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呢?
如果趙構如今依然在位,他大可以舉起清君側的大旗,一路勢如破竹地殺入臨安。
可是現在的皇帝是趙昚,南宋排第一的賢君。一旦舉旗造反,他李申之可就成了亂臣賊子了。
按照張浚的說法,朝廷的使者很快就到了。
往常朝廷的使者來,都被張俊給擋下了。據說這一次,張浚也無能為力。
“申之,朕請君入朝為相,輔佐朕共興大宋。如若君以為朕難堪大任,朕願以皇位相讓。”
陽謀!
徹底的陽謀!
把李申之架在火上烤的陽謀!
但趙昚是真心的,他對李申之是絕對的真愛。
可惜李申之接不下這份愛。
就像小夥子和未斷奶的小娃娃成了忘年交,小娃娃請小夥子吃飯一樣,小夥子吃了就是一場事故。
李申之接完了旨,大咧咧地坐在主位之上,張浚坐在旁邊,傳旨的小太監半個屁股坐在下首。
小太監是馮益的徒孫,對李申之十分敬畏,手裡沒聖旨的時候始終是一副畢恭畢敬的姿態。
張浚說道:“官家的旨義有些特殊,老夫實在是無法替你做主。”
入朝為相這件事,著實不易決定。若是張浚面對這道聖旨,他一定會毫不猶豫地答應。如果是李申之面對這份聖旨,一定會毫不猶豫地拒絕。
可就在張浚打算拒絕的一瞬間,忽然想到李申之或許不會拒絕。
雖然說李申之一直對大宋皇室不感冒,但是出將入相乃是做人最高的理想抱負,保不齊李申之回心轉意了。
看到李申之糾結的模樣,張浚明白自己的決定是對的,幸好沒有擅自做主。
殊不知李申之壓根糾結的不是這個,他是在盤算自己的軍事才能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