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雞肉果真別樣鮮香,果蔬同樣異常清爽。
只是那道紮紮實實的紅燒獅子頭,肥瘦比例感人,一口咬下滿嘴甘厚肥膩,而周春娘給她夾了整整三顆。
俞知光腮幫子鼓著,艱難地吃完一顆。
看看左邊,薛慎在同戴老三推杯換盞,瞄瞄右邊,周春年給她布完菜,開始為戴家老太太盛湯。
大不了飯後走回去消食,她正要夾起第二顆。
“那牆上是什麼?”
薛慎忽然一指院子東牆,東牆靠著個不大不小的雞棚,牆頭掛亂七八糟的農具,還有年初曬的苞谷荊條……
大圓桌几人紛紛扭頭去看。
“將軍說的哪個?”
“最東邊那個,歪歪扭扭像個小小稻草人。”
“哈,那就是個稻草扎的,有段時間雞棚的雞蛋總被人摸走,壽兒這傻小子做了個小人偶擺在牆頭看守。”
“有用嗎?”
“將軍說笑了,肯定是把偷雞蛋的壞種抓住了才有用,就是陳家三爺那不成器的小兒子。”
俞知光也被吸引走了注意力。
稻草小人的軀幹,用的還是一根舊木箸,身上綁一塊破洞的碎花手帕,紮了靈巧的活結。她看了幾眼,再低下頭,碗裡叫她很為難的兩顆紅燒獅子頭不見了。
獅子頭躺在了薛慎碗裡。
男人若無其事:“老三手笨,一開始軍棍都握不好,倒是生了個手巧的小崽子。”
“這還不是隨他娘,哈哈。”戴老三見酒碗空了,給薛慎添滿。男人趁這個空隙,挑眉看了她一眼。
俞知光低頭,整頓飯再也沒有看過薛慎。
最後周春娘收拾碗筷,她還是看到薛慎吃得乾乾淨淨的飯碗。她看著空碗呆了呆,明明是三書六禮,名正言順的夫妻,扶她下車,揹她走路,夜夜手足相抵同塌而眠,好似都不比夾走的兩顆獅子頭來得親密。
周春娘特地小聲問她:“大娘子臉頰這麼紅?是不是飯菜二荊條放得多了?我給你倒碗茶解解?”
“好,謝謝春娘。”半溫良的茶水流淌過唇舌,茶味裡有一股清新微甜,一問才知,是曬乾棠梨葉泡的。
戴家老太太見她喜歡,塞給她一大把,又給她個竹筒做的茶壺,“拿著在路上喝,黃饃饃也拿一個。”
隔壁張家套來騾子,代戴老三將二人送回莊子。
小小騾車在鄉道上前進,微微搖晃。
俞知光曲腿坐在板車鋪得滿滿的草絮上,將斗篷一角鋪平,竹筒茶壺和棠梨葉片都放在上面,好似怕它們也受到顛簸,繼而捧起那個黃饃饃,遞給對面的男人。
“將軍今日都沒有添飯,光喝酒了,路上吃吧。”
薛慎看著她滿臉真誠:“不想吃了,才給我。”
話是這麼說,還是接過去了,看眼前女郎眉開眼笑,細膩白皙的鵝蛋臉鼓起微微的弧度。他拇指一摁,黃饃饃的表面頓時凹下去一個指印。
薛慎說她在田莊住幾日,他就住幾日。
果真陪她盤完賬,又看果農摘了橘子林的收成,待到一切妥當能夠出發回城裡,俞知光的腳開始痛,腳掌才一觸地,腳趾頭就一陣麻麻脹脹。
元寶已在外頭指揮雜役與護衛裝車。
俞知光慢慢挪步回床榻邊,脫下原本穿好的翹頭履,羅襪解下,薛慎推門進來,望見她赤足踩在地面。
“不走?”
“不知怎麼回事,腳痛。”俞知光納悶,低頭瞧了好幾眼,沒紅沒腫連個蚊蟲叮咬的包都沒有,就是不爽利。
薛慎拎了張兀子到床邊坐下,“手帕給我。”
俞知光抽出來給他,薛慎將帕子鋪在掌上,二話不說來捉她腳踝,將她腳掌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