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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的心意燕歸心領,此事?不敢當,您賢身貴體、金枝玉葉,還是讓燕歸來服侍您吧。” 他從身上摸出?一小瓷瓶藥膏,將一點淡青色的膏體傾倒在檀華指腹,霎時一片沁涼,本來就不明顯的灼痛幾乎消失了。 燕歸和檀華借了一條手帕,將纖薄的絲綢手帕摺好,用來把這隻手指包住,包了兩圈,耐心細緻,看他表情像是在做什?麼?國家?大事?。 一個工整漂亮的淺紫色蝴蝶結在檀華指背上形成。 被蒸汽燙傷的是小拇指, 手指上的蝴蝶結是淺紫色帶了一點粉的顏色,蝴蝶結漂亮,兩個結成扣結成的翅膀, 一雙小小的尾巴。 隨著手指的動作像是蝴蝶顫抖翅膀。 檀華的視線總是從筷子頭的食物上移到小拇指上顫動的蝴蝶結上,她輕輕勾了勾小拇指, 看著蝴蝶結又是一抖, 笑?了笑?, 問燕歸:“怎麼會打?這麼可愛的蝴蝶結呢?” 她看向燕歸, 燕歸正低頭剝蝦,他眼睫下?垂的時候, 深刻的五官之中,眉目裡的那一些不明顯的秀麗,又變得明顯了。 “是你孃親教你的嗎?” 燕歸手一頓, 抬起頭, 他點點頭, 說道:“很容易猜到嗎?” 檀華笑?了笑?,說道:“是啊,很容易猜到,這個世界很少有父親有這樣的耐心,這些細緻的事情多是母親教導, 也有可能是奶孃。” 她想到很久以前的事情,遙遠的童年裡, 有人陪她一起坐在?鏡子前面,一點一點教她編辮子。 她正對?著光潔明亮的暖黃色銅鏡,坐在?她身邊的人面容弧度細膩而模糊, 是柔貴妃。 她美得絕俗,但?卻很難描述。 見過她的人, 只?能說她很美,更具體的東西卻很難說清楚,檀華能回想起母親纖細修長的手指在?烏黑的發?間穿梭撥弄的樣子,黑白分明的顏色,讓她想起不存於此?世的黑白鋼琴,若她會彈奏鋼琴,一定?會彈奏得很動聽。 蕭翀乾教過檀華讀書寫字,他會將珍貴的山河輿圖鋪在?光潔明亮的木質地板上,教導好奇這個古代世介面貌的檀華認識每一道山川河流,從大?昭講到景國,再到遙遠的東方印度國,西方的戎狄,北方的波斯,還有一些野人的國度。 他耐心十足地講解那副沒有比例尺的地圖上每一道曲線和標記的意義,那樣的時間,總是過得很快,有時候母親也在?旁邊。 這是很日常的一面。 還有一個事實也是存在?的,蕭翀乾有過許多子女?,這些孩子只?有太子和檀華算是受過他的教導,別的孩子基本都是由母親、傅母、老師,一起教導長大?的。 父親不一定?教導過孩子、母親多半教導過孩子,才是這個古代社會的常態。 尤其是在?這個世界有一種“父不抱子”的教育觀念,再加上多子女?家庭,一個母親可能只?有一個孩子,一個父親卻有很多兒女?,分到許多孩子身上的愛與關懷就很微薄了。 在?檀華的思緒飄到皇宮的時候,燕歸罕見的笑?了笑?,他就像是一個天生不會笑?的石像木雕,很少露出笑?容。 但?在?和檀華在?一起的時候,所有的快樂和笑?容都變得輕而易舉了,她那樣輕,像一片羽毛,像一條單薄的絲綢雲霞,當他抱著她越過圍牆的時候就像是抱著她的時候,就像是抱著整個世界,他低頭剝蝦的時候,看到雪白的蝦肉露出來的時候又會感到快樂,但?這樣的快樂又抵不過她臉上露出笑?容的時刻。 快樂是永恆的吧。 當檀華帶著笑?容眼波迴轉的時候,深不見底的雙眸,琉璃一般清透,似是淺得見底,乾乾淨淨。 燕歸道:“我母親是小官的女?兒,和我父親相識,兩人家世卻如雲泥。她十六歲那一年,我父親十八歲,因為雙方家中不同意她們的婚事,兩個人一起逃到西南邊疆一個偏遠小鎮生活。三年之後,也就是在?我兩歲那一年,我父親突發?惡疾去?世,自那時起,我母親的身體每況愈下?,我六歲那一年,我母親千里迢迢帶我回到洛京,把我送到父親的家族中,她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