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節(第2/3 頁)
深火熱羞憤欲死時,她聽到了一個人的說話聲。
一個男人,聲音清越溫柔,似春風,似夏雨,寥寥數語,便撫平了她所有不安。
他要救她。
為了避嫌,他欲請內宅夫人們來,同時為她守著門,不讓別人,尤其外男靠近一步。連他自己,都沒有半點逾矩。
女人的名聲有多重要,他這樣救她一次,相當於救了她一輩子。
事後她曾打聽是誰幫了她,不知道長輩們有意呵護,不想她再為此事傷心,還是這個救命恩人藏的太深,不好往外說,她到底沒打聽出來。
後來,才慢慢聽到了崔俁和沙三的名字。
可她身居內宅,並沒見過兩人,並不能確定。
四年過去,她已非昔日少女,該是嫁人的年紀,她一直牴觸,家中為她操碎了心。其實她自己也清楚,總歸是要嫁人的。她是王家十八娘,不是什麼沒見識小門小戶的小姑娘,她讀書知禮,有名儒為師,繪的一手好丹青,眼界亦不窄,什麼事做得,什麼事做不得,最是清楚。
家中為她定的親事也不錯,自小玩到大的青梅竹馬,對她很好,挑不出什麼錯,沒什麼可不滿的。
前兩年還好,她年紀不算大,父母也捨不得,親事可往後推,如今歲月流逝,年歲漸長,親事提上日程,她心中漸漸焦躁,總想做點什麼……
這是她人生中唯一一次如此任性,知道未婚夫那頭明天就會過來小定,她便忍不住,悄悄換了男裝,溜出了家門。
她心存想往,卻也知道時過境遷,世易時移,別人可能早忘記救過一個不知道長什麼模樣的少女,憑自己一個姑娘,溜回長安尋找這份緣也不可能。她也並不想真就不負責任的逃婚讓家族蒙羞,她只是……不做點什麼洩去心頭這份鬱氣,就不能安心嫁人。
出門前,她告訴自己,只此一次,只允許放縱一次,玩夠了回家就要變成王家培養出的世家貴女十八娘,乖乖的等著嫁人。誰知因為獨自出門,沒帶下人,就被人欺負了……被人欺負,求救無門,竟又機緣巧合的,遇上了救命恩人。
當她再次記憶深處的聲音,幾乎讓她靈魂顫抖的聲音,她幾乎站立不住,上天……上天憐她!
崔俁……崔俁當然是不認識王十八孃的。別說四年前秋宴那日他只知道事情發生和結果,中間確曾也出了些力,但王十八娘是內宅小姑娘,還真未照過臉。不過就算那日匆匆見過,他對……呃,不甚重要的姑娘印象不可能深,更何況四年過去,女孩抽條長大,模樣長開……還穿著男裝。
他只是偶然路過,突然陷入這種麻煩,有點……小興奮。
是的,他從不怕麻煩,有麻煩才有樂趣麼。而且到現在為止,所有觀察細節傳達出來的資訊,甚至內心升起的感覺,都是幫了姑娘會有收穫,危險,卻是一點沒有。
遂他不聽前面兩位紈絝手下叫囂著放狠話熱場,也沒注意身後姑娘情緒心思有什麼不對,一雙耳朵高高豎起,只聽四周圍觀群眾的私語。
到底是本地人,見識忒多,沒兩下,身前兩位公子哥的身份就透出來了。
高瘦五官精緻頗有身風流勁的那位,是尹家嫡次子尹子墨;矮胖膚黑那位,是榮家長子,不過是卻是庶出的榮炎彬。二人出身皆是長安城內有名的八小世家,這榮家……據崔俁之前收集的資料分析,正是能用彭傳義案子做妖的人家。
榮炎彬的娘,與彭家小嬋妾鄧氏故事有點像,不同的是,鄧氏是做了小妾之後,親爹才發家有權勢,榮炎彬的孃家一直很有權勢,可她就是死了心的喜歡榮炎彬的爹,為了和他在一起,甚至不惜汙了自己名聲,與他私相授受,甚至珠胎暗結,才進了榮家的門。
這樣行為斷斷是不能為正妻的,榮家好歹是小世家,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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