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第2/5 頁)
現成的,也省得他不得不在軍營里弄個紅帳女營來。
按說這“茶樓”算是城內很有身價的一次去處,因此敢於當街攔門吵鬧的自然也非尋常人。
康肅倒是微微“咦”了一下,似乎認出了那個上門吵鬧的人,須臾又笑了一下,竟然也大大方方地坐著看熱鬧,曹姽想裝不知道都不行,兩處斜裡靠得很近,一字一句都能聽得清。
上門的是個不過二十多的女郎,梳著婦人髮式,身上著了錦襖和七褶襦裙,身份看著很是高貴,帶著好幾個僕婢和粗使,直嚷嚷著要闖進“茶樓”,樓子裡的鴇母也不甘示弱,一群打下手的圍著她,兩方人馬看起來勢均力敵。
曹姽豎起耳朵一聽,啊喲喂,真不得了,竟然是這襄陽城的太守家的兒媳婦來樓子裡找自己的郎君呢!
那太守兒媳也是個潑悍的,雙手往腰裡一插,杏目一瞪,嬌聲喝道:“快把我家郎君交出來!你這老孃們兒若是敬酒不吃,就莫怪我動手啦!”
那鴇母也是經過事的,雖是三十多的年紀,依然風韻猶存,她冷笑道:“夫人好沒道理,我們開門做生意,眼裡只有客人,哪有什麼你家郎君?這會兒莫說是太守府裡的公子了,就是太守本人來,只有一腿兒跨進這裡的門檻,就是我們的客人。你有本事,你自己把家裡郎君看牢了,為什麼放他出來耍?夫人且回去問問你公爹,襄陽城裡可有這等規矩?”
太守兒媳被噎住,卻曉得不能和這樣人等糾纏,只認準一個死理:“你且叫他出來,我家的郎君,我自有教訓的本分!”
“呸!”鴇母這回連臉皮都不給對方剩了:“我說了沒這人就是沒這人,就是他真來了,也容得你們動手?你要教訓你家郎君,那是你的事!敢在我們茶樓裡找客人的麻煩,你就給老孃當心點,我們這樓子可不認你是什麼太守兒媳!”
這話如寸鐵殺人,刀刀見血,太守兒媳滿臉紫漲,如今是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可不反駁,實在是不甘心。
還沒等她想好,那鴇母就繼續爆豆子似的:“這位夫人,可是當家理事不耐煩,偏要跑到我們這等地界,莫不是也要找找樂子?當心還沒出這門,就被我們這滿樓的客人捉去快活一回,那你這回可就名滿全城了。你就是告到當今皇帝面前,也是你沒臉!”
周圍看熱鬧的人全都鬨堂大笑起來,有幾個粗鄙的,竟當場調戲那太守家的兒媳,說是有空房就要樂一樂。
那太守兒媳到底是少年婦人,仗著平日耀武揚威,卻是紙老虎真的碰上雌老虎,面子裡子全掉光,只好淌著眼淚被人扶了回去。
曹姽看得嘖嘖稱奇,若不是那鴇母身份太過低下,當是個奇女子。口舌如此伶俐,思路如此敏捷,若是南北和談,官員中有這樣的人才,豈不是要讓北漢的官員把褲子都輸光了回去?
康肅卻不知曹姽早已神遊九天,只道正經出身的女子哪個不是對這等下處深惡痛絕,反倒是她似乎對那個鴇母頗為讚賞,實在怪異。
曹姽看康肅對自己目不轉睛看戲頗不滿意的樣子,這才解釋道:“若不是男人貪歡作樂,何以這夫人以太守兒媳的身份,還要當街吵鬧?我不過感嘆這夫人與鴇母都是真性情的人,與建業的雅緻風度大不一樣。”曹姽看看康肅臉色,又嘆道:“即便我母親貴為皇帝,我阿爺還不是另有幾個女人,只是懂得遮掩罷了。不過是為女身,到底吃虧,這一個個女郎,若是身為男兒,哪個不能在世間立下功業呢?”
莫說是慕容傀了,他身為鮮卑人,愛吃肉喝酒愛女人,慣來有此劣跡。可她曹姽看上的龍章鳳姿的王慕之,最後和陸亭君做下那等暗度陳倉之事,所謂高貴郎君,也不過如此。
康肅皺起眉頭,實想不通這個公主小小年紀,怎麼有這些感慨世事的想頭,與她平日表現一比,忒的老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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