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第1/5 頁)
曹嫿的話對也不對,式乾殿的大堂內,曹致坐在上首,太子夫婦恭敬地端立下方,就聽女帝問道:“醫官這月來過了罷?”
曹修心裡一緊,嘴上恭恭敬敬答道:“來了的,一切都大好。”
大好也就是不好,身體康健,卻無佳音的意思。曹修是獨子,開枝散葉的任務乃是當務之急,但因曹致是個有皇帝名分的女人,自然並不愛男子納妾,也有權令男子不納妾,她只是不理睬慕容傀罷了。於她,出於貪色或者生子的理由納妾都不行,她看重王神愛,本該是王神愛的幸運。
曹修暗地裡瞥了眼王神愛,見她目光平順、毫無動容,便不由想到二人內帷之事。
當日洞房夜,夫妻該結之發散了一席後,兩人一陣尷尬,便相對無言,多少都覺得有些不吉利。待宮人上前收拾乾淨,曹修那好不容易在青廬裡泛起漣漪的心已經像口老鍾,新娘比自己大上一歲,四平八穩,分毫沒有女子婉轉嫵媚之態,這哪裡是個新婦,分明是個姓王的大佛。
他除了王神愛衣衫,捏乳撫臀,只看到王神愛咬牙忍耐,看著這麼一尊玉佛,年輕的太子到底沒成事。
太子宮的內帷之事不可能是秘密,曹致忍了三月後才發作,已然是寬宏大量。
這日曹修曉得非成事不可,便聽之任之讓慕容傀這個做父親的帶自己飲了幾杯美酒。
酒量方面曹修既不肖似父親,也沒繼承母親,量淺得很。慕容傀令醫官稍配了些助興的藥劑,將菟絲子撒在酒中,酒酣耳熱之際,曹修想到王神愛標誌的臉,竟也有些感覺。
在慕容傀心知肚明的歡暢大笑裡,他興沖沖地趁夜趕回明光殿欲借興行事。
誰知,王神愛就是那麼個石頭疙瘩,萬事具備,她卻欠了東風,無水怎能行舟,當年三國周郎赤壁,豈不是一頓白瞎?
荀玉姑姑這個老人精兒一早在外聽房,曉得裡面不暢,因受了曹致指示,便厚顏在外高聲問了句:“太子,可順利?”
曹修正氣惱萬分,下面硬直,偏有勁兒無處使,便大聲回道:“不順!”
荀玉得信,當即讓人把明光殿正堂的一架漆木嵌琉璃扇的屏風搬進太子寢房,自己隔著屏風,讓兩個絲帕矇眼專司內宮之事的宮女給小夫妻加了把勁兒。
其時王神愛這會兒站在式乾殿也想得是這回事,只是她慣來擅做木頭人,牢記女兒家當不羞不燥,持正大方為好。
作為太子妃,為國綿嗣乃是第一要務,她不明白洞房之夜怎就不順,連帶的往後都不順,只是閨房之事又不好探聽,問曹修更是怕損及他的顏面。當兩個矇眼宮女給她下頭擦了不知什麼溜滑東西,一個扶她雙肩,一個抬她腰臀,助她在上位動作時,她頂著疼痛著實鬆了口氣,只盼早日有個孩子,好不再受這份苦楚。
二人神情落入曹致眼中,令她倍感心煩,便一句話打發:“一日不開花結果,荀玉就會助你們到底。她是長輩,你們不用覺得羞愧,儘快生下孩子才是最最要緊,醫官也要常駐明光殿。神愛,你早些回去休息,菩薩哥,你留下。”
曹修尚惴惴不安地以為曹致體諒新婦臉皮薄,不好細問夫妻相處之事,因此只把自己留下,卻不曾想曹致對他們沒有興趣,反倒問了別事:“北漢遣使欲讓我東魏的公主和親聯姻,菩薩哥,你怎麼看?”
一聽此話,曹修急切道:“母親,東魏皇族凋零,唯伽羅和觀音奴兩個公主,三族之內,連親緣姐妹都無。若是和親,兒子怎生捨得讓兩個從小嬌養的妹妹受遠嫁之苦?再者,北漢是什麼樣人,不過是蠻夷匈奴自稱漢室皇帝的外甥,那些漢室和親的可憐公主的子孫,這樣的虎狼之國,就是令宗室女嫁過去,兒子尚覺得不堪!”
曹修急急說完這一番話,默默抬首窺母親臉色,卻完全看不出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