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第2/2 頁)
口花。
除此之外,因為即將到來的聖誕假期,亨特拉爾公司除了少數的值班人員,大量的公司員工將在下週開始休假,新年假期短則兩週長則一個多月,管理層希望中國的買方能夠至少撐到一月底再來和他們商量處理這件事。
韓強的心涼了半截,若是往常等上半個月乃至一個月那都可以靠著加班加點把時間爭取回來,可眼下是年關,等亨特拉爾公司開始聖誕假期一直到明年一月底恢復生產,中國的春節也都開始了,中國人重視春節比歐洲人重視私人假期更甚,一年當中所有的節日只有春節是神聖不可侵犯的,種植戶根本沒有辦法組織人手開展補種工作。
所以等到亨特拉爾公司新年開工,中國人卻要開始過年,接連兩個節日過完,時間就到了二月中下旬,再等到亨特拉爾公司走完流程把種苗運抵中國,肯定趕不上五月的第一茬收穫季,這種連鎖反應還會波及緊隨其後的七夕、中秋和國慶的傳統旺季,今冬的損失會無限制擴大甚至長達一年,那時候還有幾戶人家能夠把紅拂堅持種下去,韓強根本不敢想。
本地的新品種種植戶本就舉步維艱,沒有雄厚的資金實力、也沒有全面支援的社會環境,更加缺乏專業的人力和裝置,只要打擊接踵而來,就和紙片兒一樣一捏就碎。
這就是韓強最擔心的,交易中心千挑萬選才選中紅拂,而紅拂作為歐洲的冠軍品種成功在雲市紮根,先天條件遠勝其他品種,可就是這樣,想要長長久久地保住它在雲市的土地上生長卻是難上加難。
陳爸一聽就明白了事情的嚴重性,資金斷裂暫時可以東借西湊,可是生產斷裂了就等於釜底抽薪,沒有商品可賣,繼續運營就是往一個無底洞裡扔錢。
玫瑰園裡沒有新的種苗,不過是一片和菜地沒有區別的荒地罷了。
其他種植戶也七嘴八舌地議論開了,但是他們作為這筆跨國生意的末端,全然討論不出一點辦法,陳家蜜感到了一種面對外商的切切實實的被動。
陳家蜜是臨時改簽了飛機和陳爸一起趕到交易中心的,她聽了韓強的描述知道他肯定已經盡力,可是陳家蜜仍然抱著最後一絲期望:“再和這家公司據理力爭一下呢?畢竟我們都是受了災的,哪怕是事出突然,更替凍死的十幾萬株玫瑰也比非洲那些僅僅只是等著換種的情況緊急吧。”
“我當然也是這麼說的,”韓強唯恐來往郵件浪費時間,又數次致電亨特拉爾公司,可是對方的反應一直都很冷淡也很固執,始終堅持先來後到的原則,不肯出讓這批將要運往肯亞首都內羅畢的種苗。
並且強硬地希望韓強能夠理解他們將要迎來新年假期,假期之後再處理這件事不會影響亨德拉爾公司的專業。言下之意因為保暖措施不到位導致的玫瑰大面積凍傷凍死,則全是因為雲市不專業的種植技術所導致的。
可是動輒百萬歐元一個的全電腦中控暖房,豈是零散的鮮花種植戶們能夠負擔得起的?
韓強被駁斥得啞口無言。
陳家蜜工作了這些年,深知韓強的感受。因為英語不是中國的官方語言,而又有長久以來的畏懼心理作祟,很少有人能做到用強有力的表達去跟外商據理力爭。
外商也知道你怯場,所以他們毫無心理負擔地施展心理壓制的詭計,導致在很多關鍵的利益點上,中國人很難避免吃虧,也很難表達自己受到的侮辱和損害。
這是一種流行於外商當中屢試不爽的黑魔術。
“他們沒有可能讓步了嗎?”陳家蜜開始思索怎麼解決這個難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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