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第1/5 頁)
“我們在毛毯上發現了幾滴可疑斑跡,經查,是血跡。”胡科長說,“所以我們就把死者的上衣展開來看了,果然在左胸部有一處破口。也就是說,死者很有可能是死於刀傷,這應該是一起命案。”
“在集裝箱裡殺人,然後脫光了他的衣服,丟進下水道讓老鼠咬?”我問。
胡科長凝重地點了點頭,說:“難道前面兩起未破的命案,沒有可能也是這樣的嗎?”
其實早在第二起案件發生後,我就有了這樣的懷疑,但是並沒有被認可。這第三起案件發生了,居然還是這樣的情節,不知道具備不具備併案的條件。
“先看看屍體吧。”我揉了揉依舊惺忪的雙眼說。
很快,我再次打了個冷戰。
解剖臺上的屍體,實在太慘了。
從遠處看,這個只穿了一條內褲的男人,根本就不像是個人。他全身的面板上,遍佈黃色的坑洞,密密麻麻的。我知道,這種黃色的坑洞,就是死後遭受老鼠的啃噬,形成的沒有生活反應的損傷。但是,即便知道答案,看見這樣的情景,依舊渾身難受。坑洞密集地分佈在死者全身的面板上,看起來還比較均勻,有密集恐懼症的人一看到這樣的屍體,肯定會頓時暈厥。比如林濤就站得老遠,不敢靠近。
可能是因為面部軟組織薄,所以面部被啃噬得最嚴重。死者的鼻子和口唇幾乎已經不復存在了,眼睛也成了兩個黑洞。好在頭皮並沒有遭受過多的啃噬,除了丟失了幾縷頭髮,頭皮還是完整的。和第一起案件不同,死者的頭部並沒有遭受打擊。
我咬著牙,對滿視野坑洞的屍體下了刀,很快找出了他的死因。
死者的左胸部有一處單刃刺器創口,創口直達心臟。當然,因為有血液的原因,創口周圍的軟組織早就給老鼠吃乾淨了。我們對於創口形態的判斷,源於肋間肌肉的破口以及肺臟的破口。
這一刀刺破了心包和心臟,造成心包填塞而死亡。因為心臟和心包的破口小,所以並沒有大量的血液流出。
根據死者的胃內容物分析,和之前案子的死者金鈴一樣,他是在飽餐後不到一個小時內死亡的。
“現場財物沒有丟失,應該是個謀人的案件。”我說,“一刀斃命,所以也說不清是趁人不備,還是死者在被刺之前已經喪失了抵抗能力。總之,要從有矛盾關係的人查起。”
我想了想,又接著說:“而且,和之前蘇詩、樂天一的案件要合併起來看。很有可能這三個人之間存在某種聯絡。如果說兩個人之間的潛在聯絡不好查,那麼三個人之間的關係,就會好查很多。”
“案件性質確實很清楚,但是現場依舊是沒有發現痕跡物證啊。”胡科長說,“不好甄別犯罪嫌疑人。”
“是啊,我看了,這個劉三好是個混社會的,矛盾關係太複雜了。”陳詩羽翻著筆記本說,“只是查清他的社會矛盾關係,就需要很多警力和時間。”
“又是一起法醫發揮不了作用的案件。”胡科長嘆了口氣,拿起縫線縫合解剖創口。
可是,屍體上坑洞多得都無處下針,沒有了有韌性的面板的作用力,縫線根本就難以發揮縫合的作用。胡科長只有每一針都去耐心地尋找殘存著的面板碎片,愁得胡科長一陣搖頭。
無論是現場,還是屍體,都讓人極其噁心。即便是見慣了各種屍體的我,一時也有些反胃。加之多日的連續工作和旅途的勞頓,我頓時有些頭暈目眩。既然我們的工作發揮不了作用,我們只有暫時撤離,等待偵查部門對死者矛盾關係的調查結果。
好在這個夜晚並不是只有壞訊息。在我們返回廳裡的路上,我接到了師兄黃支隊的電話。金鈴被殺一案順利告破了,而兇手正是金鈴的親妹妹金晶。
金鈴三姐妹從小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