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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菁是孟瑤光的乳名,她本來才是聖上的未婚妻,只是臨出嫁前得了一場急病死了,孟府當時適齡的姑娘只有孟瑤華,是以孟瑤華的父親以自己病篤思女為由,將她從南疆落月城騙到長安來,曉之以情動之以理迫她替嫁。
只是這天下哪有這樣便宜的事兒,箇中滋味,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孟老夫人聽見孟大夫人說這些有的沒的,不禁皺了皺眉頭道:「好了,你們先下去吧,瑤華跟我進來。」
孟氏三兒媳只好告退!
孟老夫人將屋裡伺候的人遣散,偌大的華室瞬間只剩祖孫二人,她嘆了一口氣問道:「瑤華,可以告訴祖母到底發生了什麼?」
孟瑤華眉眼一凝,即使自己此刻不說,祖母未必不知宮裡發生了什麼,然而此刻她還願意問,說明她內心並沒有放棄自己,聖上這次將她遣回孃家,並沒有配教習嬤嬤一併前來教導自己宮中規矩,可見他也並不打算再接自己回宮了。
她收拾了一下心情,抬眸認真答道:「有大臣將今年花朝節上的魁燈贏下進獻到宮裡,聖上將其賜給了蔣映雪,她……她拿著魁燈來我的宮裡炫耀,自己失手打了燈盞卻誣在我身上,我氣不過辯了兩句,便被陛下降旨打發回家了。」
「只是如此?」孟老夫人重複的問了一句。
「孫女萬萬不敢有所隱瞞。」孟瑤華姿態誠懇的說道。
孟老夫人點點頭道:「我知道了,不過萬事需等你父親回來再商討,你先下去歇著吧。」
孟瑤華告退出來,桃枝和夏禾兩個貼身大丫鬟正在門旁等候著她,眼圈還紅彤彤的,想必聽了許多難聽的閒話。
主僕三人相顧無言,沉默著朝攬月軒走去,路上遇見不少一團的下人在竊竊私語,見她們主僕三人靠得近了,瞬間打住話頭,慌忙朝孟瑤華行禮,等孟瑤華一行人走遠了,又交頭接耳起來,聲音忽高忽低,傳到孟瑤華耳朵裡總是不那麼中聽。
「果然外室女就是外室女,即便飛入鳳凰巢也得摔落下來。」
「要是大小姐活著就好了,那才是真真正正的大家閨秀,才貌雙全,名冠長安城。」
「聽說了麼,蔣氏女在宮裡得寵都是因為她長得像咱們家大小姐。」
「難怪聖上要生氣,好好的準皇后歿了,換了這麼個拿不出手的土包子,多膈應啊。」
「哎,真不知道家主是怎麼想的?這下好了,她被發落回孟家,全家都跟著丟臉,莫說主子們,便是我這做下人的也羞得出門。」
夏禾是個炮仗脾氣,她聽這群下人如此肆無忌憚的編排主子,頓時氣得火冒三丈,猛然回頭擼起袖子回懟道:「還有閒心到處說人閒話,越發沒規矩了,回頭我稟了老夫人去,看看到底誰吃掛落。」
那群人一鬨而散,人走了,閒話亦漫天飛。
孟瑤華等人回到攬月軒,桃枝忙從屋子裡將燙傷的藥膏尋出來,小心翼翼的給自家主子塗抹好。
孟瑤華賽雪欺霜的皓腕上有一道指甲蓋大小的紅痕,十分顯眼,然而走了這一路回來,並無人發現,甚至可以說無人在意。
當時蔣貴妃的燈盞碎了,滾燙的碎片蹦到主子的手腕上,瞬間燙起一層小水泡,還沒來得及上藥卻被蔣貴妃拖著哭鬧不休,到頭來無禮的,受處罰的卻是主子,桃枝邊給主子塗抹傷藥邊悄然透淚,替主子不值。
「別哭了,我不疼的。」孟瑤華搖了搖頭,反而安慰起了旁人。
「奴婢瞧著心疼。」桃枝再也忍不住,失聲痛哭道,主子這都過得什麼日子啊,她哭了有主子來安慰,主子不哭是因為心裡不委屈嗎?不!是沒人來安慰主子,亦沒人來關心主子委不委屈。
當初大小姐臨嫁病故,於天家而言是大大的晦氣,齊國公府病急亂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