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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除了會唱同樣荒腔走板的《涼州詞》,都穿過紅色石榴裙,沒什麼相似的地方了。
紅色石榴裙?辛勵驀然回過神來,他轉頭問身側的小十六道:「那教習娘子可是穿了一件紅色的石榴裙?」
「啊?啊!對,她是穿了一件紅色石榴裙。」小十六見神遊物外的兄長終於肯開口說話了,不禁狠狠鬆了一口氣,而後他又反應過來道,「哥,你能辨別顏色了?」
辛勵搖了搖頭,否認了。
他只是看見她穿了紅色石榴裙。
第7章
歇芳樓內,孟瑤華緩過勁兒來,心裡覺得沒唱好《涼州詞》是自己的錯,不應該遷怒點曲之人,她左右思量了一下,把樓裡的管事叫來,決定給那人道個歉,卻被管事告知那人留下賞錢之後,已經離了歇芳樓,孟瑤華只好作罷。
經此一事後,孟瑤華特意掛牌從此只唱南曲,再也不碰北疆的邊塞曲,以免發生什麼意外,不過她暗地裡有在悄悄練習邊塞曲,只是點《涼州詞》的人再也沒來過歇芳樓。
孟瑤華唱南曲兒唱的很絕妙,《涼州詞》一事也只是個中不起眼的小插曲,歇芳樓裡的客官大多數擺擺手並不甚在意,畢竟尺有所長,寸有所短嘛。
她在歇芳樓玩的愉快,身子亦漸漸有所好轉,只是要恢復如初卻是不可能的了,既然本命蠱擠不出來,她便只好想辦法來恢復本命蠱,於是她修書一封,問落月城裡的長老們,她這種情況該如何應對?既然有機緣重生,那便好好珍惜活著的機會吧。
轉眼臨近清明節,自從離了長安之後,她的心境也逐漸明朗起來,她命夏禾和桃枝做了些點心,預備著春日遊的時候吃,自己悄悄折了些元寶,剪了些彩勝偷偷塞在花籃的底部,打算揹人的時候留用祭拜。
辛勵自那日從歇芳樓回來後,再也沒有出過宮,一直端坐在上陽宮裡處理政事,小十六卻對兄長能辨出紅色石榴裙的事兒上了心,他磨兄長出宮玩耍不成,反倒被兄長留了一大堆的課業,然而他並未死心。
他是個十分善於抓重點的人,暗自揣摩著這宮中穿紅色石榴裙的女子並不是沒有,但兄長只認出了歇芳樓教習娘子的紅色石榴裙,可見問題不在石榴裙而在於人,既然兄長不肯出宮,何不招那教習娘子來宮裡唱曲兒,若叫人來宮裡太招眼的話,可以先去自己在宮外的園邸,沒成想那女子亦不是普通身份,並不接赴宴彈唱的活計,小十六瞬間有些失望。
他如今被拘在了宮裡,亦沒有更好的辦法再見那教習娘子一面,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小十六最近抓耳撓腮毛躁的跟只猴一樣,如何能逃脫掉辛勵的眼睛?他垂了垂眸,深覺給小十六的課業留少了,才讓他有這些心思想些有的沒的。
對於自己眼睛的狀況,辛勵十分滿意,並未覺得有遺憾殘缺之處,畢竟比起當年在涼州雙目失明,被人追殺的境地,他現在可以說是過得十分安穩了。
辛勵批完今日的最後一份奏摺,將硃筆擱在玉架之上,盛福端了一個盤子上來,盤子上都是隨駕洛陽的各個妃嬪的牌子,他揮了揮手道:「端下去吧,朕今日不用人侍寢。」
「是!」盛福停都沒停,端著盤子走了下去。
辛勵靠在御榻上,隨手拿了一本遊記翻閱著,這是他為數不多的愛好。
只是近來不知怎麼,心緒煩雜,並看不下幾行字去,遂將書往榻旁的月牙几上一放,翻身胡亂睡了過去。
黃河遠上白雲間,一片孤城萬仞山。
羌笛何須怨楊柳,春風不度玉門關。
「辛勵,《涼州詞》好難!腔調這麼雄渾的嗎?總是唱不來……哎,我湊合唱你湊合聽吧,等我學會《涼州詞》,你的眼睛就好了,到那時你再把涼州從羌人手中奪回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