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節(第2/3 頁)
搭理他。要是肚子沒懷上該有多好,就小几個月也行呀……她想跟他一起去。堇州府的桃花事可不許再出現一回,她可是個醋缸子,眼裡容不得一粒沙。
……
嫂嫂們如今已不去茶莊上工,平日裡無聊,愛給秀荷的小丫頭做衣裳,那一件件小裙子、小褂子、小鞋子……粉荷嫩綠,秀巧玲瓏,把桌上的兩個竹筐兒堆得滿滿當當。還不夠,還要繼續做,繼續做兩歲的,空閒太多,打發不完呀。
洋鐺弄的陳媽據說是全鎮最厲害的接生婆,篤定秀荷生的是閨女,全家人給寶寶準備的便都是小丫頭的顏色。衣裳做得太多了,秀荷忍不住又生出錯覺,萬一到時候偏生個胖小子怎麼辦?
月份大了夜裡最難熬,每天晚上躺在四角紅帳內睡不著,便想庚武,想他正在做什麼。想著想著又想去了那不高興的地方,連忙又打住,自己拿起針線繡。繡什麼?再準備幾件胖小子的小衣裳,以防萬一。
男孩子小時候穿慣了女孩兒的衣裳,不知不覺就會以為自己是女孩兒,長大後便成了娘娘腔。隔壁鎮上就有一個,和秀荷是同齡,但那人的爹爹後來把他送去學了戲,倒派上用場了。秀荷可捨不得自己的孩子再走子青那條路。那針線穿來引去,繡不多會兒就犯困起來,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把一個晚上熬了過去。
老關福自鐸乾走之後,性格復又朗朗開懷起來,二月底退了青紅酒鋪,也在橋尾這頭新租了個小院子。離得近了,時不時就想過來看一眼,等不住當外公呀,心裡可高興。被紅姨知道了怪他太婆媽,後來就假假一會兒提只雞,一會兒拎一掛小糕點,藉口吃不完,送給倔丫頭幫忙解決。
秀荷也不戳穿阿爹,每次都樂悠悠接下來。隔上三四天,叫劉伯把馬車趕到巷子口,陪阿爹去橋頭那邊抓一趟藥,日子過得倒也不枯燥。
大夫是鐸乾引薦的。阿爹的咳嗽病一直反反覆覆,鐸乾便出面請了告老在鄉的曾老太醫。許是因著端王爺的面子,曾老太醫給阿爹看病甚是仔細。可惜阿爹總不記得燉藥,那咳病吃藥的時候就好些,不吃了又開始,藥就一直斷不了。
……
四月的江南小鎮,綠草繁花,奼紫嫣紅,風光好不撩人。晌午日頭把街心青石打照得閃閃發亮,秀荷陪阿爹看完病,才預備叫阿檀扶上馬車,忽然間街道兩旁卻攏來許多人,差點兒被撞倒,連忙小心穩住身子。
“回來了,回來了,大家快看吶!”
“天,快聽聽那是什麼聲音!”
“吱嘎吱嘎——”矮個的南洋腳伕赤著腳板,褲子捲到小腿窩,又黑又厚的肩頭上扛著長扁擔,從街的這一頭遙遙走到那一頭。那筐子好生沉重,把腳伕的扁擔壓成了一道弧,梅老太爺每年五月挑著江南特產從春溪鎮出發,來年清明又挑回來一擔擔黃金滿筐。那聲音聽得人貪婪,春溪鎮的人從梅老太爺年輕時候起,聽了幾十年,怎麼聽也聽不夠。
過年時不見回來,清明以為再也回不來,四月底卻忽而出現——梅家要起死回生了。
但那打頭的,卻不是老太爺捋著花白的山羊鬍,儒雅金貴的梅大老爺也沒有出現。
打頭的是匹高頭大馬,那馬上男子不過二十出頭,著一襲玉白綢裳,墨髮沿筆挺脊樑順垂。你若膽大跑去馬前端看,便能看到他無風無波的雅俊面龐,生得真是眉清目冷、鳳眸高鼻,周身的氣場卻滲,叫你輕易不敢抬頭迎接他目光。
身後隨一抬雕漆小轎,有女人的頭臉從車簾布裡探出來,因為塗了層很厚的粉,唇兒也抹得非常紅,遂看不清年紀,似十幾又似二十幾吧。南洋的女人黑,妝打得厚,洗了臉才能看清真模樣。
圍觀的路人戳戳指指:“快看快看,老太爺父子不回來,那南洋姨太太倒自己帶了個小男人回來。”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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