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畫眉鳥(第1/2 頁)
從野營回來第一件事,明月直奔徐同塵家洗澡。
上次她覺得仰著洗頭膈脖子,這次改成跪趴在浴缸裡低頭。徐同塵取來花灑沖掉髮梢的護髮素,用皮筋幫她扎個丸子頭在頭頂。他曾給明月買過幹發帽,可她非嫌那個戴著醜,看起來像個尼姑。
“那你盤頭髮就不像道姑了嗎?”趙和澤那時候蹲在旁邊說風涼話,被明月潑了一臉水。
知道她洗完澡還喜歡在水裡玩會泡泡,徐同塵把電腦搬進浴室,以防她一會一個要求,他跑來跑去怪麻煩。
明月把泡沫捧在手心,學著廣告裡吹氣,嘗試半天都沒飛起來,反倒一坨一坨地往下掉。她憤憤坐起,也不管身上還沾著水,從後一把抱住正在改企劃案的徐同塵。她貼得緊,乳尖按在後背上的觸覺都分明。
“幹什麼?”徐同塵猝不及防,低頭看她在自己下身摸來摸去的手。
明月早就看見這地方鼓鼓的,“這次也不要嗎?”
他倒是意志依舊,“不要。”
“你這定力才適合去當兵,天塌了都沒反應。”明月倒沒跟上次一樣鬧脾氣,把手從敏感部位挪走,“說起來,我這次野營還遇到軍事演習了,好像是什麼自動化裝甲師的。”
徐同塵在觸控板上移動的手停下,“然後呢?”
“就借了個公共廁所,那是我野營幾天上廁所最放鬆的一次,劉兮說這叫‘拉屎自由’。”
“怪噁心的。”他顯然不是很欣賞這個自創詞,“你這次因為野營沒回去,怎麼跟大人說的?”
“我說我報名了一個冬令營,還在露營中途拍了好幾張風景照給他們看。你媽還逗我呢,說‘美國的樹和中國的樹都長一個樣’,那可不是一個樣嗎。”更何況,這本來就是中國的樹。
徐同塵很瞭解他父母的思路,又問:“他們沒問你怎麼不發朋友圈?”
“問了,我說高晉陽和陸與辭不同意我去參加冬令營,我偷偷去的,還讓他們幫我瞞著呢!”明月自豪地揚脖子,“怎麼樣,我做事是不是滴水不露!”
“你也就在撒謊這件事上有天分。”徐同塵弄完手裡的活,合上顯示器,拍拍明月還困著自己的雙臂,“洗洗出來吧,再泡該腫了。”
他拿來浴巾,把衝乾淨身上的明月裹了個嚴實。
吹完頭髮,明月躺在床上滾來滾去。連續好幾晚上的睡袋,讓她對床鋪的柔軟突然迷戀。她拿手機開啟微博,自從槐妹說退網以後,就換了個小號,再也不發照片,偶爾轉發點東西。
一點開首頁,鋪天蓋地全是#張鏡澄#的話題。粉絲剪輯出幾段直播內容,轉發著誇可愛,明月點開看了幾分鐘,前言不搭後語,沒明白髮生什麼,更不懂可愛在哪。圈內人的狂歡罷了,她融入不進去。
徐同塵收拾著她亂甩的衣物,從登山包裡掏出一串佛珠,“你怎麼還有這個?”
明月瞄眼他手裡,“哦,之前逛淘寶的時候看見的,就買了。你不覺得和陸小二平時戴的那串一模一樣嗎?他那個花大幾千開光請的,我這幾十塊包郵。”
“人家那是花錢買心安,能和你這一樣麼。”徐同塵便放到一邊,“你這麼惦記陸小二,沒偷偷聯絡他?”
“剛開始有的。”明月說,“後來那個微訊號不是丟給槐妹幫我‘代聊’嗎,就沒管過了。”
這件事他比陳淮早一步從趙和澤那聽說,“你也是真會給槐妹添麻煩。”
“那我不是沒轍嘛。”
知道她被拒籤的只有高晉陽、陸與辭、徐同塵和陳槐,他們騙其他人說是她的學校開學晚,沒訂同天機票。等到那三個都在大洋彼岸安頓下,明月塞好行李,包裡全是長輩準備的鍋碗瓢盆和各式調味品,假裝要趕飛機一樣下樓,說陸與辭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