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趕上(第3/4 頁)

張淮詮，則終究還是沒有挺過來，在昨夜逝世，也許是上天不忍他看見親族相殘的一幕，及時帶走了他，讓他不用親眼面對這一切。

張淮詮病逝，則由安懷淑出面，派遣了不少人入府主持他的喪事。安懷淑的目的當然不止如此，這裡暫且不表。

至於作為這場風波由頭的廣武縣，則仍然處於烽煙之中。

其實當初令狐興晟的猜測都不對，慕容渾既不是信使出了變故，也不是被圍城無法派出信使，而是他壓根沒有派遣信使。

對於慕容渾而言，如今張延禮不在涼州，他不可能從涼州要求增兵，加上對局勢有信心，他壓根沒打算發奏報，引起涼州內部慌亂，而是直接帶兵拒敵，等戰事結束後，再往涼州傳送奏報。

“稟都頭，吐蕃營寨距離此地不過十里，他們的斥候沒有發現吾軍。”

聽到手下稟報，慕容渾似乎早有預料，沒有任何表情。

此時的他，已然帶兵出城，準備直接攻向蘭州吐蕃的兵馬。

之前，當慕容渾探知到鄯州回鶻和蘭州吐蕃的出兵情況，就已經定下了這個計劃。

鄯州回鶻夜落紇應該只是佯攻，其有自己的打算，不會與赤水軍拼命，而蘭州金城的吐蕃昑屈氏則是傾巢而出，有搏命的打算。

這些情況下，毫無疑問，不能守城，必須先正面擊潰昑屈氏吐蕃，再反身與鄯州回鶻對峙，回鶻本就沒有出全力，等看見吐蕃兵敗，必然不會糾纏，會立即撤軍。

反之，若慕容渾守城，不能快速擊退吐蕃昑屈部，那鄯州回鶻見勢說不得要插上一腳，要麼聯合吐蕃昑屈氏一同攻城，要麼也有可能在昑屈氏退兵後，繼續圍攻廣武，反正是不得善了。

所以，慕容渾決定主動出擊，務求一戰先敗吐蕃。

這次，他選擇的戰術相當簡單又老套，夜襲。但是簡單的戰術執行起來才不容易出問題，而老套的戰術說明用的人多，也說明戰術這麼多年來一直相當有效。

之前他與吐蕃交戰多次，發現了對作戰上存在的問題。吐蕃全民皆兵，所以兵馬極多，又是本地土著，盤踞多年，根深蒂固，故而極難對付。

但吐蕃的軍制本身也有一些致命的缺陷，比如說他的奴隸制，以及他軍隊極差的軍紀和管理能力。

吐蕃制度類似於回鶻等草原兵制，全民皆兵，但吐蕃半耕半牧，還儲存了很多奴隸。而這些奴隸，既幫助吐蕃部眾耕種，也會隨同作為輔兵一起出徵，而軍中奴隸過多，這組織能力就完全沒法看了。

所以，周邊幾部吐蕃，論精銳士卒的單兵作戰能力，吐蕃其實很強，要超過赤水軍，這些都是職業化的全職貴族軍隊，訓練程度相當高，但作為一支軍隊，卻有很多問題，在某些時候綜合實力不一定比得上張延禮編的幾個千戶部落。

此刻的慕容渾已經帶兵摸到吐蕃十里以內，還沒有被發覺，就是最好的例子，如果張延禮的赤水軍，絕對不會犯這樣的錯誤，出現這樣致命的紕漏。

而這次，慕容渾親自率領一千五百精兵，人銜枚，馬裹蹄，一路摸到此處。這一千五百兵馬，大半是赤水軍，還有少量嗢末、六穀部精銳，但都是軍中精銳。

夜襲這種事情，主要就是一個出其不意，只要製作出混亂，那敵軍不知攻過來的人數，很容易自身崩潰甚至直接炸營，哪怕再是精銳兵馬，倉促之間都有可能出問題，更何況是昑屈氏吐蕃這樣的烏合之眾。

而夜襲，兵在精，不在多，只要少量兵馬製造混亂，讓敵軍感受到壓力即可，人數一多，反而很容易暴露，起不到突襲的效果。

而慕容渾在此又等了一兩個時辰，等到天黑之時，才繼續出發，一路摸向蘭州吐蕃昑屈氏的大營。

有斥候提前探查過道路，又有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