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節(第3/3 頁)
剪,大柳樹抽了芽,枝條如綠絲帶般垂掛下來,煞是好看。柳樹下有一小堆掃好的落葉灰塵,掃帚還靠在一旁,似乎在等待著簸箕。
他們穿過庭園,來到閣樓前,沒有上樓,而是拐過閣樓,來到樓側與圍牆之間的空坪裡。
這裡搭著個小棚子,靠牆的位置都放著架子,架子上整齊擺放著許多材質不一,大小不等的長型木頭,顯然不是用來燒火用。
而棚子前方,一個男人正坐在敞亮處,低頭削一根細竹子。
男人口鼻綁著布巾,頭上挽著簡單的包頭,身著無袖短打,戴著手套的手在有節奏地削棍子。他健碩修長的臂膀上,布著一層細密的汗,隨著手上的動作,折射著健康的光澤。
顯然他極為投入,低垂的臉雖只露了一雙眉眼,卻能看出他的凝神貫注,視線一刻未離手上筆直而小巧的竹子。
“鶴棠,吳班主來了。”
男人動作一止,隨即向他們抬起了頭,望向立在鍾靜身側的吳閆真。
他緩緩拉下臉上的布巾,露出一張佈滿亂鬍子的瘦臉,眼睛憔悴無神還透著些呆滯,加之粗糙的打扮,看起來就是個普通鄉下漢子。
可這是吳閆真從惡魔手中親自救出來的孩子,不管他變成什麼模樣,吳閆真都能一眼認出他。
吳閆真靜靜看著他,嘴角含著欣慰:“不愧是我的徒兒,既能為家族揮戟打仗,也能為心愛之人守一個家。”
孟鶴棠眸光微閃,乾裂的嘴唇動了動,發出平靜的聲音:“師父,您來了。”
鍾靜請吳閆真來此,是想讓他說服孟鶴棠振作起來,一起去找唐幼一,而不是窩在幼一家中,做笛子釀酒。
沒想到吳閆真聽了,有趣地望向一臉疲倦仰靠在牆邊的孟鶴棠。
“你會釀酒?”
孟鶴棠沒有睜眼,含糊唸了句:“摸索著。”
吳閆真把身體轉向他:“自己自學?”
孟鶴棠懶懶嗯一聲。
“他想開店。”鍾靜無奈道:“想把幼一的店重新開起來。”
吳閆真聞言更是來興趣了,一向平淡的眉眼簡直似活了過來:“為師喝過唐掌櫃的酒,那叫一個醇香。鶴棠你酒都不沾,居然想學唐掌櫃釀酒,還開店售賣……”他毫不客氣奚落:“小心砸了她的招牌。”
鍾靜隨聲附和:“就是,別浪費功夫在這裡,隨我一起出門找人比較實際。”
吳閆真:“鍾公子說的不錯,你若只是玩玩,還不如去找人。”
“找著。”孟鶴棠又含糊一句。
鍾靜以為聽錯:“什麼時候?”
“每天夜裡。”孟鶴棠臉上每一根鬍子都在表達著他的喪,說話的時候,嘴巴都不願動大點幅度:“睡不著,便出去找。”
鍾靜怔愣看著他憔悴的臉,原來他比任何人都痛著、著急著,不安地難以入眠。
“找到什麼線索嗎?”吳閆真淡淡喝茶。
“幾無。”孟鶴棠:“不是死了,就是故意躲起來了。”
他聲音低低冷冷,聽起來毫無感情:“她憎我。”好像與他一點關係都沒有:“憎極了。”
“既如此,你還住人家的地方。”吳閆真提壺給自己倒茶:“還有,你別忘了,她是個婦人,不怕口舌?”
孟鶴棠懶懶回道:“我踏馬就是她男人,她的姘頭,她的奸.夫,誰敢吱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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