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第4/5 頁)
“讓路讓路!沒看到本少爺來了嗎?”
地上的人面對眾人的白眼指責原本沒有什麼反應,然而一聽到孟鶴棠的聲音,身體微微晃了晃,隨著一雙灰底白紋的捲雲靴落到跟前,她緩緩把臉抬了起來。
明明是一張稚氣未脫的臉,卻因這紅豔若滴的嘴唇與頰上的汙泥而變得妖媚危險。那雙霧濛濛、黑沉沉的墨色眼瞳之中,除了一束頻臨熄滅的微光,再無其他光彩。
就好像等待死去的人,沒有一絲求生欲。
孟鶴棠突然無法呼吸。
緊接著,一隻手將她的臉狠狠扇向了一邊。
一道嫣紅自她的唇上斜刺下來,如一道閃電長長拉到了下巴,配合著臉頰上清晰的指印,整個人像個殘花敗柳,人儘可欺。
只見上官綰噙著淚,痛心疾首地指著唐幼一:“枉我當日站出來替你平冤,不要你任何回報,沒想到你如此陰毒,覬覦我的東西!”
她一改往日蠻橫驕縱的模樣,悽楚落淚,任誰看了都會被她感動,為她嘆息。
“你若是想要這些珠釵脂粉,我送你多少都可以,可這是皇后娘娘賞賜我的,我上官府就是傾家蕩產了,也要將它們供著藏著,若有個閃失,將是株連的大罪的呀!今日若非找到,我們上官族幾百條人命就都斷送在你手上了!!”
眾人都對上官綰這席話深以為然,無不深惡痛絕地低聲唾罵跪在地上的唐幼一,等著她痛哭流涕地向上官綰懺悔求饒。
唐幼一卻沒有這麼做,而是挺直了腰,朝她坦然道:“上官小姐,小奴不知您在說什麼,偷您東西的不是我。剛才你們也在我屋裡找了,根本沒有您說的那些東西。”
一旁一直沒出聲的林非獻也點了點頭:“物證是很重要的證據,她嘴上的胭脂並不能說明什麼。”
看著她坦蕩的臉,又聽林非獻幫她說話,上官綰氣得面部抽動了一下。
沒錯,方才她進去看了一圈,並沒有找到她的簪子胭脂,但很有可能是被她藏到其他地方去了。總之,今日她是渾身長滿了嘴也不可能逃脫的了偷盜的罪!
旁邊的趙開瞪了林非獻一眼:“好,不是你,那你嘴上的胭脂哪兒來的?”
經趙開這麼一問,上官綰瞬間找到了堵她話。
“可別隨意拿出什麼劣等胭脂出來充數!我看得出你嘴上的胭脂外面是買不著的,裡面摻有名貴的珍珠粉,才會有這麼漂亮的光澤。你一個賤奴哪兒來這麼好的胭脂?難不成,你要說是你娘留給你的嫁妝?!”四周登時發出陰陽怪氣的笑聲。
孟鶴棠身後的鐘靜看得急火攻心,已不知是第幾次拿胳膊肘戳孟鶴棠了,可不管他戳多少次,孟鶴棠都撼然不動,面無表情地站在那裡,看不出究竟在想什麼。
人群角落裡,忐忑不安的冬玲冬施聽到這,已嚇得大氣不敢喘。
真是作孽啊!中午才剛把胭脂給她,她怎麼就點上了呢!
其實她在屋裡躲著塗脂抹粉也沒礙著誰,哪個像她們這樣的女僕沒有在私底下,自個兒的屋裡學小姐夫人那樣打扮過的?怪只怪這唐幼一倒黴,偏巧撞上了那催命的千金小姐丟了首飾胭脂。
而她們又不可能站出來幫她,因為那些首飾脂粉本就是鍾公子為了躲避總管檢查而託她們幫忙帶出去換錢的,類似這樣的事她們也不是第一次幹了,已從中牟了不少利。若被老爺和總管知道她們偷偷幫學子運送財物,還從中斂財,必將挨板子趕出去。現又有官差捕快在場,指不定還會被押入牢房呢!
可唐幼一也不笨啊,面對這樣的汙衊,她必定會和盤托出,指認是她們給的脂粉,屆時,冬玲冬施也只能是昧著良心拒不承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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