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龍(第1/3 頁)
時值正午,凱倫城的大街小巷之中反而一片寂靜,商戶們悉數提早關閉了店鋪,普通市民們則紛紛鎖死門窗縮在家中,戰戰兢兢地聽著遠處偶爾傳來的動靜。
砰——塞齊爾一腳踹開一扇高闊華貴的院門,大手一揮道:“抓人。”
數十名身披鐵甲的城衛軍在他的指揮下魚貫而入,很快從裡院拖出了一個醉醺醺的高壯男人,兩名身強力壯計程車兵一左一右反剪住男人的胳膊將他推至塞齊爾面前,又從後方猛踹一腳對方的腿彎,迫使其跪倒在地。
“參謀官大人,您......”男人的酒還沒完全醒過來,醉眼迷離地打了個嗝,“您這是鬧哪出啊?”
塞齊爾一把撩起男人遮蔽了半邊臉頰的亂髮,幾乎揪著頭皮將他拉到近前,仔細打量了一番男人的面龐。
“嘶——疼疼疼!”男人忍不住痛呼道。
“就是他,帶走。”塞齊爾冷冷道。
“是!”士兵們沉聲應道,隨即從地上將男人拽起來戴上手腕腳鐐,又連踢帶打地將其塞進了停在街面上的囚車。
緊接著,他們又馬不停蹄地奔向下一處目標。
就在剛剛過去的兩小時裡,類似的情形已經發生了十餘次——先是赫克托夫安排留守的三十名新軍被繳械之後秘密處死,緊跟著這些留在城內的羅德爾騎士也被一個接一個地逮捕起來。
這些騎士當中有一多半是奧夫尼爾家族的家臣,剩下的則是從第二次利耶尼亞戰爭時就追隨赫克托夫本人的親衛,算是最得他信賴的一部分嫡系力量。
但或許是塞齊爾的行動太過雷厲風行,又或是這幫騎士老爺生活作風太過散漫,以至於早已失去了身為戰士的直覺,總之當城衛軍闖入他們家門時幾乎沒有遭遇什麼像樣的抵抗,唯一的阻礙只是士兵們剛開始畏手畏腳,不敢向這些傢伙動粗——不過這一問題在塞齊爾直接斬殺了一名騎士後迅速得到了緩解。
十二點三十分,留守城內的十七名羅德爾騎士被一併押往城中心集軍事堡壘、行政機關與官員住所為一體的中央城寨。塞齊爾召集了城寨內所有非赫克托夫派系計程車兵,宣佈這群騎士夥同城中部分叛亂士卒向敵軍洩露軍情,致使執政官、內務官與出征部隊遭遇埋伏,按王朝律法立即處斬。
命令下達之後的五分鐘內,這群剛被人從安樂窩裡拖出來,還處於茫然中的騎士們甚至來不及思考是誰陷害了他們,就被手持巨斧計程車兵們削下了腦袋。
隨後塞齊爾又臨時提拔了一批士兵作為下層軍官,負責帶隊維持全城戒嚴的狀態,嚴禁任何人進出城門傳遞訊息,同時暗中派遣一隊最精銳的強弩手登上城牆以防萬一。
顯然,無論是這位全權負責城內軍政事宜的參謀官,還是這一批在此次流血事變中充當主力的精銳士卒都是克萊維爾留下的後手。
在長達一年的時間裡,他無數次暗中使用調香術,潛移默化地將他們侵蝕成為只聽命於自己的傀儡。在他的復仇計劃中,哪怕赫克托夫抓住萬中無一的機會逃回凱倫城下,等待他的也將只有緊閉的城門與亂髮的弩矢。
不過此時此刻,對於身處落日隘口中的克萊維爾來說,這些都已經不重要了。
他望向腳邊,赫克托夫滾落在地的頭顱已經沾滿塵土與血漬,那雙總是擇人慾噬的威厲眼眸中殘留的只有濃濃的驚恐,在突如其來的死亡面前,這位出身名門貴胄的顯赫男爵身上再也看不到往日的尊榮與英武——在這一點上,他與那些曾經被他戰勝、殺戮、鄙夷的人們相比,似乎也沒有什麼不同。
“大仇得報,感覺怎麼樣?”圖拉克收刀入鞘,笑著走上前來道,說著他還用靴頭隨意地將赫克托夫的腦袋踢到一邊的屍體堆裡。
克萊維爾深深地舒了一口氣,卻並未對此作出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