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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德神色沉了下來,張嘴道。
「該走了,龔老在找你,你的天雷傷剛好一點,不該四處亂走。」說到後面那句,已帶著幾分責備的意思。
男子心情並未受她影響,說話輕徐緩慢,淡泊中帶著一絲桀驁隨性:「一會兒,就好。」
司奐不是傻子,發現棉棉低落的神情,又瞥見真德在用看惡婦的眼神瞪著棉棉,司奐頓時明白了什麼意思,心裡一陣不爽。
司奐已經知道了棉棉坐牢的真實原因,甚至知道的東西比棉棉本人還要多。
但或許是日夜相處的原因,他內心深處已把知棉當成了朋友。
朋友做了壞事,是要受罰,但還是會忍不住偏袒她,不樂意別人糟踐她。
「喂,你不是要帶我洗澡嗎?」司奐沖只高她半個頭的棉棉道:「現在就帶我去吧。」
說著就抓起她的手,往他手臂上用力一擼下去。
棉棉被那黏滑噁心的觸感嚇驚叫,引得大家都齊目看過去。
棉棉舉起自己拉絲的手氣得要跳腳:「噁心死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誰讓你剛才不救我。」司奐發出得逞的笑聲,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往外走,道:「我可不管啊,是你說要帶我洗澡的,趕緊的給我兌現承諾!」
棉棉沒轍,司奐是個有仇必報的人,和他槓就是自找苦吃。可看他帶自己去的方向,驀有點懵:「司奐,走反了。」
他在拉著她往真德離焦那邊走。
「沒呀。」司奐道:「直接就著井水給我洗吧。」
棉棉明白了,他要去竹叢後邊的那口井。
看著前方那男子越來越近的背影,棉棉默默收回了嘴邊拒絕的話。
發覺他們在往這邊來,真德臉上閃現意外,整個人微微緊繃起來,目光下意識掃了掃一旁和小靈鹿玩耍的離焦。
未有任何異常。
「司奐,你的手太黏了。」棉棉抗拒掙了掙手,低軟的聲音含著點怨氣,聽起來格外的嬌氣:「我自己走。」
此時他們已來到了真德五尺之外。
「那不成,」司奐發出孩子氣的壞笑:「我怕你反悔溜走了……哇!」
他忽然一副受到驚嚇頓住腳,朝像鷹梟一樣緊緊盯著他們的真德指了指,道:「那邊有一群會吃人的野獸!知棉姐,跟緊我,我護你過去!」
棉棉差點沒憋住笑了出來,配合他道:「好,我跟著。」
兩人挨著慢慢繞開了那群小靈鹿。
繞過去的時候,棉棉眼睛一直在瞥著那位如入無人之境的男子,抱著碰運氣的心理,期待能和他對視一眼。
可別說對視,連臉棉棉都沒能看到,都被真德陰魂不散的身影嚴嚴擋住了。
只瞥到他線條瘦削的下巴,以及含笑微彎的唇角。
溫柔恬淡,與世無爭。
可不知為何,此人的站姿與動作,和天牢裡的黑衣人有些像。
若這個人的聲音,和黑衣人也很像,她便要懷疑是不是同一個人。
在天牢服刑的最後那天,從未說過話的黑衣人,第一次開了口。
當時她被他舔得快暈厥過去,迷迷糊糊間聽見他的聲音,以為在做夢。
——知道錯了嗎?
——求我要你,不然,明天你將會更慘……
她自然是沒有答應。
幸好她沒答應,因為第二天,師父離殊就和真德來帶她出去了。
這個黑衣人的聲音,真像柳晏。只是此人的聲音更陰鷙邪惡。
不知是不是這個原因,此後,她經常夢見這個黑衣人,夢見自己又回到了天牢,被他吊著鞭打,衣衫盡裂,用濕噠噠的舌頭舔她,問她知不知道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