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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外面響起一陣騷亂,有人在喊:「軍醫!軍醫在哪兒!將軍昏倒了!」
劉蘅突然昏倒在軍議帳。
幸好他只是疲勞過度,加腦震盪引起的輕微休克,在棉棉以及其他兩位軍醫的搶救下,很快醒了過來。
這期間,棉棉有感覺到一道強烈的視線,一直跟隨著她。
劉蘅被擔架抬走後,她主動留下來收拾急救用具。
偌大的軍議帳,此時只剩下了三人。
其中就包括那個十歲就能魅惑人的男人。
自從十歲離開他後,她幾乎沒有哪一次能好好地認真地看看他。
此時,他就站在數尺外的案臺邊,側開的袍裾,使其長腿看起來更是修長筆直,身形更顯挺拔英氣。
他在和一名官員探討軍事,臉頰線條利落而帶著冷感,眉眼低垂,在看著桌麵攤開的地圖,濃密的睫毛隨著官員手指的移動,而緩緩撲動,認真專注的模樣,叫人賞心悅目。
用滿身的刺掩飾內心敏感的小少年,長成男人了。
棉棉放慢收拾的動作,用眼角餘光悄悄注意著他。
她有感覺到他的目光,不時自她身上經過。
抬目追過去看,又什麼都沒瞧見。
棉棉被這微妙的感覺惹得心口泛起漣漪。
這時,東方持身旁的官員轉開身去拿後方書櫃上的一捲地圖,見夠不到,將榮霖喊了過去。
棉棉暗暗咬唇,起身朝他的方向,走了過去。
此時,東方持就立在原地。
一手負後,一手虛支在桌面,節骨分明的長指乾淨潔白,和他清冷的面容一樣,美得令人望而卻步。
他不可能沒發覺有人在朝他走過去,更不可能沒感覺到她直勾勾注視他的眼睛。
可他眼睛就是別去旁處,嘴角淡淡垂著,神色毫無波瀾,身軀紋絲不動,好似真的沒有把她放在眼裡。
他越是這般,越讓棉棉想將他染指,挺起胸膛,那氣勢,似要往他懷裡撞。
然而她沒有撞過去,而是在他腳尖半寸外停了下來,上身往外一側,輕輕挨著他的後背,探手繞過他的後腰,去拿搭在他手邊椅子上的一件披風。
男人原本放鬆搭在案上的手指,緩緩收緊握成了拳。
棉棉將披風拿起來之時,那位官員也拿到了那隻卷子,回身走了過來。
棉棉站在男人身側,若無其事地將披風搭到臂彎,並借著披風,擋住了自己往男人腰上塞紙條的手。
衣料輕薄柔軟,手指往男人腰帶裡擠的時候摩擦到他衣服下的身體。
緊實,燙熱。
棉棉抬眼看了看他依舊毫無波瀾的側臉,轉身頭也不回地走了。
這次昏倒,大家才知劉蘅身體透支的多厲害。
他是個事業狂,奪下幽州之後,就算是腦震盪,也沒讓自己多休息。
東方持突然親臨,他看起來豁達放鬆,實際神經繃得緊緊的,所以才會負荷不了,突然倒下。
可即便是這樣,這種狂人要想讓他從此乖乖聽大夫的話那是不可能。
棉棉只是去熬了個藥,回來人就不見了。
出去正欲找人,遠遠就聽見他的朗笑聲,自一頂不大的帳篷裡傳出。
她沒功夫陪他玩,她的約會時間很快要到了。
端起藥碗正欲過去,驀然看到這個帳篷圍守著數位身著甲衣佩戴武器計程車兵。
那是東方持的帳篷?
棉棉腳下一頓,猶豫了。
這麼過去,會不會讓他覺得自己過於關懷劉蘅?
可她是大夫,催促頂頭上司喝藥不是很正常嗎?
只要她規規矩矩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