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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腰以上幾乎被榮霖擋住,只能看到他的長腿,以及一隻懶散地擱在地面的腳。
他們在低聲說著什麼,棉棉止步於入口邊。
小太監身份低微,除非召喚,是不能隨意到主子跟前的。
很快,榮霖向她招了招手。
棉棉斂神頷首,穿過幾乎垂到眼睛上的柳枝藤葉,來到花園盡頭那張躺椅旁。
棉棉飛快瞥了眼躺椅上的男人,只一眼,她就篤定今晚能成。
這是一個在等待別人把他吞下去的男人。
他應當是沐浴完準備休寢之時,忽然改變主意來的這裡。
長發鬆散,衣衫輕薄,雙腳光裸,柔軟的衣擺垂落在潔白的腳面,被一旁地燈照得泛出瓷樣光澤。
他喝醉了。
衣襟鬆垮,軟軟敞著,露出一片肌理分明,線條遒勁的胸膛。
胸口泛著深澤,蔓延了男人修長的脖子,直達瘦削的臉頰,在上麵團著曖昧的醺色。
他是真的醉了。
長睫如倦鳥的羽翅垂蓋在臉上,不時緩緩翕動,淡淡閉合的嘴唇格外放鬆,細品之下,能嗅出叫人心醉的無邪天真。
棉棉於兩尺外下跪行禮:「蔣豐拜見皇上。」
蔣豐只有十四歲,聲音還未過變聲期,清朗中還帶著點稚氣。
和當年十四歲的白朮一樣嫩,一樣靈。
棉棉垂著頭,看到男人鬆鬆擱在腹上的手指,收縮蜷了起來,柔軟貼在大腿上的布料,隨著下方肌肉收緊,而出現細微的波痕。
他有感覺。
「平身。」男人徐聲道。
不知是不是飲酒的原因,聲音磁性低醇地勾人,如此徐徐緩緩說話,尤為性感。
棉棉應聲而起,視線仍是低垂,眼角餘光已迫不及待去尋他的眼睛。
她敢肯定他已經睜開眼看她。
可沒想到,他不僅沒看,還橫臂擱在了眼睛上。
「你家父,」只能看到英挺的鼻尖下,懶懶掀動的薄唇:「是花木匠?」
棉棉回道:「是的,從祖父開始,族中人多從事花木園林一行。」
「你師父說,你種的花,總開得極好。」
棉棉:「不敢當,略懂一二。」
椅上的男人蓋著眼睛的長臂,微往上移了移,黑暗縫隙中露出一雙清冷寡淡的長眸,瞅住兩尺外垂手斂面的小太監:「紫藤,可會種?」
棉棉暗喜:「會。」
男人並沒有表示驚喜,可見他不是第一次找人,淡問:「紫藤三年不開花,正常嗎。」
「正常……」棉棉道:「也不正常,要看具體原因。」
「榮霖。」男人將手臂又壓回了眼睛:「叫人給他抬燈。今夜,朕就等你一個具體原因。」
棉棉。
沒人性,黑燈瞎火折磨一個孩子。
棉棉隨著兩盞大燈,跑去檢查紫藤了。
「皇上,」
拎著披風一直在旁等待的榮霖,總算可以說話了:「讓奴才給您披上吧。」
顯然剛才被東方持拒絕了,聲音裡帶著一絲小心翼翼的試探。
東方持沒有動,語氣嫌棄道:「謝榮霖,你愈發像老嬤嬤了。」
榮霖看了看東方持松敞的衣襟,苦道:「奴才擔心您……」
「你若這麼閒,去內庫點一下郡主的嫁妝,打點當日的事務,看是否有漏洞疏忽。」
榮霖急了:「這,今晚奴才當值,奴才走了您如何是好……」
「有你徒兒即可。」
榮霖複雜地看了看身後不遠處的徒兒。
不是他婆媽,是他真認為不妥,因為喝醉的皇上與平日判若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