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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要是,並非原身知棉所為呢?
棉棉心裡一陣發寒。
「怎麼樣?」
一隻節骨分明,煥發白光的大手,將草叢中的血晶子輕輕拈起,放入掌中。
柳晏神色沉靜而專注,垂視掌中凝珠的眉宇不時閃過複雜。
蹲在他對面的棉棉,抱著膝蓋大氣不敢喘,一雙大眼一瞬不瞬地看著他,生怕錯過了他臉上的一絲變化,聲音壓地低低的。
「是血晶子嗎?」
柳晏在靈界中出了名的聰穎。
他修為不高,靈體孱弱,卻甚會鑒寶御靈,能力不比年長他兩萬歲的五師兄處戟差多少。
他肯定能鑑別出這到底是什麼。
可他卻眉宇凝重,遲遲不語,偶爾抬目,若有所思看對面棉棉一眼。
很少見柳晏這般嚴肅,棉棉心都吊到了嗓子眼,就像當年高考放榜查詢分數時那麼緊張。
俯身湊來的詩詩也很好奇:「知棉姐姐,這是誰的血晶……」
棉棉噘嘴皺眉,示意她小點聲,神色嚴峻地低聲回答她。
「我也不知道,所以讓柳晏來幫我。」
終於,柳晏站了起來:「知棉,過來一下。」握著血晶子,走到一邊。
看著他的背影,棉棉有種即將要被判刑的恐懼,深吸口氣,跟過去。
看著他們走到半丈外的一棵樹後,詩詩瞥開眼,僵硬地抿住了嘴唇。
「鑑別不出?」棉棉以為自己聽錯了。
柳晏點頭:「太多其他複雜物質,遮蔽幹擾了分辨。」
棉棉這下頭大了:「可有辦法清除?」
「辦法倒是有,榣山仙境野靈獸『玄恭』可濾清血晶子的濁物,」柳晏聲音猶豫:「只是……」
「只是什麼?」
「只是以你的修為駕馭不了,反受野靈獸和血晶子迷惑,需有能力相當的御靈人從旁相助。」
棉棉愣愣看著他微微含笑的眼睛。
這,怎麼聽起來像是在套路她?
「你不信?」他眉峰微動,道:「我問你,你方才是不是看見了奇怪的東西?」見她一怔,他唇角便微微一勾:「這便是最好的證明。」
棉棉訕訕地噘了噘嘴。
好吧,他是有真材實料的,沒必要誆騙她。
「那,你現在有空嗎?」棉棉細聲細氣問道,畢竟接下來還要倚仗他,不能得罪了:「陪我去一趟榣山?」
柳晏笑顏大展:「當然。」
兩人轉身往外走去。
驀地,前頭一個小身影落入眼眶,棉棉一愣,當下醒了。
她竟然忘了人家還帶著小女朋友。
帶她一起去嗎?
棉棉眉頭一皺。
不可不可。
她還打算待會兒向小柳樹坦白擎蓮燈的事,讓他幫自己想辦法矇混過去,她在場怎麼開口。血晶子的事複雜,她不想再讓她知道太多。
柳晏應當也明白,所以才把她叫到一邊說話。
再說,野靈獸不好馴服,不適合帶初出茅廬,修為太低的人同去。
可她沒資格趕人家走啊。
發覺她的躊躇,柳晏順著她的目光望出去,眉峰一動,神色若有所思。
等待良久的詩詩見他們似已談完,歡快地迎了過來。
趁她還未行前,棉棉不動聲色回身對柳晏道:「還是改天吧,」她抿唇微笑,一派落落大方:「詩詩難得出來,你多陪陪她。」
當說到陪陪她,棉棉眼睛往旁一讓,咬了咬唇,在他視線下露出落寞的樣子。
她看到他垂在身側的手驀地抖了抖。
他感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