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野心之火(第1/2 頁)

大明宮之內，秋日的涼風席捲而過，將庭院中的金黃落葉吹得沙沙作響。殿外的銅爐中，檀香嫋嫋升起，融入微涼的空氣中，散發出一種寧靜而深遠的香氣。然而，這樣的寧靜卻無法掩蓋大殿內一觸即發的緊張氣氛。

太極殿內，文武百官齊聚，今日是朝會的日子，所有人的目光皆不由自主地集中在武則天的身上。她端坐於龍椅之上，面色沉靜，眼眸深邃如同看不見底的湖水。殿中的氣氛因她的沉默而顯得格外壓抑，許多官員甚至不敢正眼看向前方。

武則天的目光緩緩掃過朝堂中的大臣們，最後停留在裴炎的身上。她的聲音清冷，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江南一事，裴炎，朕要聽你對局勢的看法。”

裴炎上前一步，恭敬地拱手行禮：“陛下，江南叛亂雖已被平定，但地方勢力依舊不穩，賊寇雖然被鎮壓，但百姓心中仍有恐慌。微臣以為，應派遣得力官員前往江南撫慰民心，重建百姓信任，才能確保長治久安。”

武則天眼中閃過一絲冷意，輕聲問道：“那麼，右相可有合適人選推薦？”

裴炎目光微凝，略一思索後回答：“微臣以為，戶部尚書李常一向辦事謹慎，應是合適人選。”

武則天微微一笑，目光中透出幾分深意：“李常確實是個好人選，但朕以為，僅靠李常一人尚不足以平定民心，徐敬業經驗豐富，朕決定讓他與李常同行，共同負責江南善後之事。”

裴炎面色一變，眼底深處閃過一抹陰鬱，但很快恢復了平靜，拱手道：“陛下英明，微臣謹遵聖命。”

隨著裴炎退下，武則天的目光再次環視群臣，緩緩開口道：“各位愛卿，江南之亂不僅是地方勢力的問題，更是朝中有人心懷不軌。朕不希望再見到類似的情況發生，諸位需引以為戒。”

這一番話，如同一把鋒利的刀，直插入朝中各派勢力的心中。文武百官無不俯首稱是，心中卻早已波濤暗湧。武則天的一言一行，已經開始對朝中各方的力量進行分化和削弱。

朝會散去後，裴炎快步走出太極殿，臉上依舊保持著平靜，但心中卻掀起了滔天巨浪。武則天的用意他自然明白，這位女皇帝顯然已經對他起了疑心，而此刻的安排，既是對他的試探，更是對他的警告。

“右相大人。”

一道低沉的聲音在裴炎耳邊響起，他轉身看到了一身青衣的薛懷義。薛懷義是武則天近來頗為倚重之人，雖未居官職，卻能時常出入宮廷，甚至干涉朝政。

裴炎對其雖心有不滿，但此刻也不敢表現出來，只是淡淡地點頭：“薛公子。”

薛懷義臉上帶著一絲笑意，目光深沉：“右相大人，看來陛下對江南之事頗為關注。大人身為朝中重臣，想必對此也有深刻的見解吧？”

裴炎微微一笑，掩飾住內心的戒備：“薛公子謬讚了，微臣不過是盡忠職守，為陛下分憂罷了。”

薛懷義意味深長地看了裴炎一眼，笑道：“如此，倒是辛苦右相大人了。不過江南之事牽涉甚廣，若能早些安撫民心，免得陛下憂慮，大人也是功不可沒。”

裴炎心知薛懷義的言下之意，面上卻不動聲色：“薛公子言之有理，微臣定會竭盡全力，不負陛下所託。”

兩人對視片刻，各自帶著心思分道而行。薛懷義目送裴炎遠去，臉上的笑意漸漸隱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深深的忌憚之色。裴炎此人城府極深，若非武則天尚未找到足夠的證據，只怕他早已被斬草除根。而如今，裴炎在朝中勢力盤根錯節，牽一髮而動全身，稍有不慎，必將釀成大禍。

“這個裴炎，恐怕不能再留。”薛懷義喃喃自語，心中已然下了決心。

與此同時，乾元殿中，武則天看著徐敬業呈上的密報，神色冷峻。她知道，裴炎絕非孤軍奮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