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天命(第2/5 頁)
,稱王為帝,還是真的需要點兒“種”的。這個時代本就是看出身的時代,雖然當前稱過王的人,比如陳勝是個閭左,比如武臣是個豪客,比如韓廣是個小吏……但在張良心目中,這些人都不能把握住可傳承後代的王位。陳勝已敗,武臣已亡,原因都是非其“種”,也就是沒有做王的能力、胸襟和氣度,不能真正統合各方力量。
韓廣這個燕王倒是還當著,不過是因為燕地偏遠,沒人關注這塊地盤而已。史書中,韓廣作為小吏稱王,最後還是被名門家族的項羽所鄙視,認為他還不如燕國舊將臧荼,於是將其燕王稱號剝奪,轉手送給了臧荼。
那麼,這個劉季又從何而來這麼強烈想做皇帝的意念呢?
這話自然不能直接問,此時張良已經有了與劉邦交往的想法,想進一步看看劉邦是否真的完全具備曹參所說的那些優點。如果真的具備,那麼自己就準備認真輔佐他一個階段,看能不能把劉邦壯大到有足夠實力,若劉邦壯大了,他也必然會想法讓自己的復韓努力得到足夠的助力。
“先生遍歷天下,對當前時局有何看法?”劉邦打斷了張良的思考,“某生而就在豐沛這手掌大的地域轉悠,也就是押送刑徒服役,去過幾次其它地方,也只是稍稍領略了異地的風土,又無先生才智,看不清天下之勢,還望先生多予教誨。”
此時正是午後溫度最暖的時候,微風與泗水河水一同輕漾著,吹動兩人身上的麻袍舒適拍打著身體,也讓船上插著的赤色旗幟發出輕微的抖動聲。
張良沒有立即回答劉邦,因為他發現一個問題,船樓上插著的赤色大纛用墨色以楚文字書寫著大大的“劉”。楚國尚紅,旗幟為赤色不奇怪,但那個“劉”字卻很像有條龍在金字周圍盤繞。
張良指著大纛上的劉字問道:“沛公此字為何人所書?”
“哦,此乃某的摯友蕭何先生所書,先生覺得有何不妥之處?”劉邦一邊回答著,一邊也側頭去看那個字。
“無甚不妥,只是不知是不是僕眼花所致,當風捲旗面時,僕總覺得有龍在其上盤桓。”
劉邦臉似乎有些發紅,稍顯扭捏的說道:“呵呵,字乃蕭先生所書不假,不過蕭先生可能是受到之前某在芒碭起事時所遇到的一件奇事影響,因此就寫成這樣了。”
然後,劉邦就把他出芒碭時斬白蛇的過程和其後黑衣嫗所提到赤龍之子的說法,告訴了張良。
說話中,樊噲和周苛正好喝完劉邦指定的每人一罈煮酒走回船樓前。這兩人,樊噲是看到了劉邦斬白蛇的,另外也是呂雉望龍氣的見證者,周苛則是聽到黑衣老嫗說赤龍子殺白龍子的。
借用天意起事造反,這裡面會有很多人為的東西,比如陳勝造反時范增弄了個魚腹藏書,吳廣又主動搞了個鬼狐傳聲等等。這些手法用來欺騙不識字、沒文化的泥腳杆子通常可獲奇效,而士子階層、貴胄階層,除非親眼得見,否則往往不是很相信。
張良乍一聽劉邦講這個故事,本也是抱著姑妄聽之的態度,心中還贊劉邦善於借神鬼之力也是聰慧之人,可當樊噲和周苛兩相佐證,兩段故事兩個人,分別進行見證,還扯出了劉季夫人呂雉望氣尋夫的事情,張良就慎重起來了。以他看人的經驗,看不出樊噲和周苛的描述有任何誇張之處。如果是編好的故事,至少像樊噲這種人總會多少添油加醋一番,可是樊噲提起此事時,臉色發白,顯然當時情況給他的印象太深,心中仍留驚恐。周苛的表現更似見鬼,所以也是強行壓抑內心恐懼感的假裝鎮定。
“沛公既然為黑衣嫗稱為赤龍之子,這件事可以說明沛公秉承天意而起事反秦,對號召百姓相隨有莫大的作用。既然蕭何所書劉字時有意似龍盤旋,想必沛公斬白蛇之事也是豐沛域內盡人皆知的了。只是僕剛在草棚歇息時,那些船戶閒談中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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