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遊說百越任囂(第4/5 頁)
,否則為何隨後依舊從關中傳出皇帝繼續不理政而只顧玩樂的傳言呢?唯一的欣慰在於現在皇帝把朝政交給了老臣子們,所以才有擊敗反入關中的叛軍成果。
他對皇帝有可能詔令他北返平叛或協守關中早就有思想準備,並準備了兩個方略。
若詔令不是很強硬,就找各種理由拖延,並上奏訴苦,在時間上一拖再拖,拖得無疾而終為止。
若詔令嚴厲,並且派人來監軍讓他回返,他就乾脆佈置人手刺殺來使和監軍。嶺南蠻夷之地,做這種手腳並不難,關中還無法查核,四千裡的路途,途徑狼煙四起的中原,誰會有那個膽量來查?調軍來討伐他的可能性更小,關中之軍應對山東反軍還忙不過來,誰又會來這煙障蠻荒之地?就算調軍來攻,又有多大勝算?所以任囂完全不擔心。
可剛剛陸賈所說的話讓他覺得奇怪了。以他對皇帝的揣度,暴君加昏君的二世皇帝,既然想要調他回去,絕對不應採用這種商量的方式。陸賈的意思就是說,你要奉詔當然更好,你要不打算奉詔,皇帝就根本不指望你了,當你不存在,也不用再開讀詔令。
這不像他內心認定的皇帝風格啊?
陸賈見任囂沉默,也不再多話,先看了任囂一會兒,接著就把目光轉向屋內的角角落落,悠然自得的參觀起來。
任囂這間屋子的牆上掛著很多有意思的東西,除了皮甲、銅劍、戟頭,還有帶著獠牙虎頭的整張虎皮、帶著毒牙蛇頭的整條蛇皮,還有一些陸賈認不出的動物頭顱,呲牙咧嘴惡狠狠地盯著他。
任囂沉默著,陸賈也不說話,屋內的氣氛自然就沉重著。
任囂沉默了並沒有多久。悄悄抬起眼皮看了一眼陸賈,發現陸賈正興致勃勃的欣賞他屋內牆上的戰利品,心中的疑慮更重了。現在自己天高皇帝遠,說不奉詔就不奉詔了。可最近傳來的訊息中還有一點,就是關中已經守禦得銅牆鐵壁,山東之亂是否能平靖是未知數,但山東亂匪想要打進關中卻是千難萬難。
如果一旦山東之亂被掃平,那麼不奉詔的自己還能安然自處嗎?
面對山東的亂局,面對不值得臣服的皇帝,任囂有自己的打算。如果皇帝調自己,那是堅決不回去的,山東之亂愈演愈烈,皇帝依然昏聵,誰知道關中能支撐多久?如果山東亂到一定程度,他就封閉五嶺關隘,美其名曰保證三郡不受亂民所擾。若關中支撐不住,大秦垮了,自己索性就自己立國。
可現在面對這樣一個不強逼迫,又顯得安閒不著急的傳詔之人,加上他給出的任君自擇說法,他的心中開始不踏實了。
不奉詔,現在關中拿他也不能怎麼樣。但如果關中撐住了,最終平滅了山東之亂,之後他必然要面對秦軍的攻伐。
百越之地不易打,但絕不是不能打贏的。他身處南海,自知以現有的兵力和對環境的適應程度,誰來打他都不容易,可如果皇帝下決心要打,就像當初始皇帝徵百越一般,屠睢敗了,始皇帝就把他又派來,不平不休。真要那樣,南海三郡沒有那麼多戰爭資源,最後的結果不言而喻,往最好了說也是自己這些人逃入毒蟲猛獸遍地的野山,成為自己曾經討伐的野人一族。
“客卿,”任囂開口了:“某想問一個大不敬的問題,還望客卿據實相告,囂感激不盡。”
陸賈從牆上的獸首上收回目光,向任囂一拱手:“賈既請郡尉單獨商談,便無不可言之語,即便是大逆之言,也無第六隻耳朵與聞,郡尉儘可放心言之。”
任囂似乎在下決心,所以先說了句聽上去無關緊要的話:“陛下何時拜閣下為客卿的?”
“約五個月前吧。”陸賈自嘲的一笑:“拜為客卿未數日,就被陛下指派來南海啦。”
“從客卿口音上推斷,客卿似為楚人?”任囂小心翼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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