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老秦臣想調邊軍(第4/5 頁)
但也注意到皇帝用上了“朕”這個自稱。一般而言,皇帝在單獨宣召一兩個大臣時很少用“朕”,在公卿朝議中用“朕”要多一些,但也逐漸減少使用頻率,可以顯得不那麼咄咄逼人的昭示皇權。現在胡亥雖說是要大臣們好好想想調走邊軍會帶來的後續問題,但用了“朕”也是隱含提醒公卿們,最終決斷還是要“朕”出的。
上次馮劫違詔不讓張蒼送金鐵犁鏵給九原降卒,馮去疾就跟馮劫談過一次,讓自己這個兒子不能小看了年歲不大的童子皇帝,因為皇帝……就是皇帝。
當時馮劫確實也給嚇了一身冷汗,非常後怕。但後來皇帝再也沒有提過這事情,也沒有任何處罰,慢慢馮劫也就從惶恐當中解脫了出來。馮去疾想,這夯娃子不會又對皇帝有了輕視之心吧?難道真想讓皇帝把所有的事情集中起來跟馮家算一次總賬?
可馮去疾哪怕想要替兒子向皇帝請罪都沒法,因為皇帝沒有直接責怪馮劫啊,包括上次馮劫違詔皇帝都表示理解……這樣的皇帝,要麼是真沒當回事,要麼就是準備玩死馮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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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劫雖然能聽懂皇帝的意思,但內心中依舊覺得皇帝過於保守。集合秦銳和北疆邊軍兩股力量,四十多萬大軍,分成四到五軍分別同時進擊,那些小蟊賊單軍直接掃平,大一點兒由兩至三軍合擊,一年內蕩平山東問題不大。至於河南地匈奴復侵,剛才自己也說了,一是現在那邊有降卒十數萬屯田,組織這些人抵禦匈奴至少能拖慢匈奴南侵,二是就算河南地真丟了,掃平山東後再把匈奴打出去就是了。
他頗有點躍躍欲試的又想進諫,可是第六感上忽然覺得似乎有一道凌厲的目光在瞪視著自己,一轉頭就看到老爹馮去疾不但在瞪著自己,而且面色極為難看。馮劫一下想起了上次違詔之事,後背冷汗唰的就下來了,趕緊收攝心神,不再張口。
馮去疾想多了(當然作為臣子能多想一步總可減少一次作死的可能),馮劫在今天公卿朝議上的發言一點點都沒有讓胡亥生氣,更不用說記恨。胡亥覺得馮劫能跳出來表達老秦臣的看法是個大好事,總比憋在心裡讓皇帝去猜測臣子心意要好。現在胡亥知道了,老秦的大臣對放棄山東自守兩關,還是多少有些不太情願的。不過呢,胡亥把調北疆軍的利害也說了,讓公卿們去思考,也算是溫水煮青蛙中的一次和緩加溫。
以後還需要繼續不斷的加溫,根據時局而定吧。
公卿朝議結束,胡亥留下了姚賈和王敖。既然景駒已經稱王,自然也就把自己放在了砧板上,就看項梁啥時候開刀了。這時代的人也許不認為景駒有危險,畢竟是三閭王族,完全有資格稱楚王,可咱們的胡亥知道那個項梁並不願意有這麼個自己無法控制的王。
留下姚賈和王敖,就是談談如何派出風影閣銳士去保護景駒王,在其他勢力(比如項梁)來攻伐他時,努力保護他不會喪命,並帶到咸陽來。
在座的自然還有陳平和公子嬰。對這幾個人胡亥都很信任,也是不得不信任。所以景駒是準皇后景娥老爹的事情,這幾個人都知道,也都理解胡亥詔令。
只是胡亥的另一個詔令讓幾人都有點兒摸不清頭腦:胡亥要王敖再派出十幾個銳士,分為四組進駐彭城暗藏,準備日後火燒彭城!
要說派出聽風閣密諜進駐彭城是很正常的舉動,實際上姚賈在彭城自然早就派有細作。但要說派銳士,還要準備火燒彭城,皇帝這又是什麼路數?
胡亥沒有解釋,他總不能說日後彭城一定會被項氏佔據,而項氏中的項羽是個放火狂,在史書中燒掉了咸陽的所有宮室,這些銳士就是用來制衡項羽到處放火的……
皇帝詔令必須遵從,姚賈和王敖雖然有些不明白,但小皇帝的高深莫測總是領教過一些的,領詔後就離開了。
殿內只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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