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吳廣的心病(第1/5 頁)
雖然吳廣的攻城兵械不斷完善,但攻城戰法上卻沒有多少改變,因為,城上的床弩、城內的投石機都太強悍了。樓車做了也是白做,推不到城牆跟前就砸散架了,但把床弩裝上樓車遠端發射壓制城上的敵兵還是有些效果的。
投石機就算了,人力拉拽拋石的投石機到不了城下就被城內的投石機砸毀或燒燬了,衝城車也是一樣。挖地道?這個城牆如此之厚,要挖多寬大的地道才能陷塌一截?土斜道上城倒是一法,可當張楚軍剛剛有一點要壘斜道的意圖,城上床弩就用密集的箭巢把丟土袋的人留在了城牆前的空地上橫屍一片,城內投石機也把大量小油罐丟出來截斷後續拎著草袋的兵卒。
現在,除了用人命爬城,只剩下土臺圍城一法了,可這個法子依舊不易。圍得遠了沒啥用,也就是架床弩在其上,踏張弩射過去的箭矢殺傷力都不夠。圍得近了,城上的投石機就會拋來燒製得堅硬如石的泥彈,砸得你連人都無法立足。毫無掩護的人命爬城在這個支稜八翹的城牆前損失太大,平地上的弩卒箭陣在燃燒彈的攻勢下也很難立足,所以土臺圍城各種不易,卻成了唯一的法子。現在吳廣就是在築土臺,你砸吧,砸塌了我再築,沒砸塌的地段就把弩卒派上去壓制城頭,然後用城下雲梯車,爬!
午前的攻城又無果而返,吳廣回到自己的行宮,卸了甲涼快涼快。十月理論上已經入冬,然而在氣候溫暖的秦朝,皮甲捂著依舊熱得不行不行的。
坐在王座上,剛灌了兩碗加有蜂蜜的涼水,舒了一口長氣,就聽帳外傳稟:“王上,大將軍臧請見。”
“讓他進來。”吳廣喊了一句。
大熱天行宮的大門本來就沒關,田臧大步而入:“見過王上。”
“大將軍免禮,坐吧。這剛灰裡土裡的回來,怎麼不在自己屋內歇息一下?午後還要繼續攻城呢。”吳廣一向關懷軍卒,對將軍自然更為關心。
田臧沒有坐,一臉苦笑繼續站在吳廣的案前:“王上,屬將也想歇息一下,可是,”他四下望望,殿內除了吳廣沒有他人,“就在我等攻城時,外圍大營收容了幾名從函谷關逃歸的軍卒。”
他壓低了聲音說出了一個噩耗:“大將軍文伐關中大敗,二十萬人俱被暴秦坑殺。”
吳廣大驚失色:“文公大敗?全軍盡沒?不會是逃卒亂言?”
田臧搖搖頭:“這幾人中有一人就是陽夏的戍役,隨大王和王上一同起義的,在將軍文軍中已做了千夫長。人已經在帳外,王上要不要親自詢問?”
吳廣點頭,田臧出殿,把人帶了進來。
“力鋤?”吳廣一見此人就叫出了名字,果然是熟人。
“王上。”力鋤一見吳廣,就如同見到了親人,立即伏地大哭起來。
吳廣連忙起身走過去把他扶到一個席案後坐下,並示意田臧也坐下。他沒回王座,而是坐在力鋤的身側,拍著肩膀撫慰著。
用了一炷香的時間,力鋤才止住了悲聲,把在“戰俘營”內的所見所聞一股腦的都說了出來。
與陳勝聽到這些訊息的反應相同,吳廣和田臧越聽越心驚。當初都認為關中不過只有六、七萬秦軍,可力鋤非常肯定的說,至少他親眼所見的函谷關外包抄後路的秦軍就十餘萬,所以總的秦軍數量絕對不下於二十萬。對於秦人坑殺戰俘的行為,既然有了白起的惡名在先,他們也是完全相信的。
力鋤生怕自己九死一生得到的訊息兩人不相信,所以說得非常仔細,講了足有一個時辰。他是衝擊函谷關的那萬人戰車陣的一員,幾乎跟了周文入關的全過程,所以對秦軍的實力體會也最為深刻。
他還沒講完“故事”,就有親衛入殿稟報說各部將軍在行宮外請示是否繼續攻城,吳廣讓田臧出去傳令:“因有變故,今日停止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