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心曲(第2/4 頁)
子回答道。
“那你姊姊不幫你說話嗎?”
“我姊姊?我姊姊在生育姊婿的仲子時,難產亡故了。”
胡亥既然要冒充公子嬰的妻舅,自然是把公子嬰這個二夫人的情況都仔細瞭解過:“景娥要說我現在身處名門中確實不假,但我卻不是出身名門。我父不過是故趙小吏,阿姊是秦攻趙時被掠而獻入大王宮中,先王知姊婿當時夫人離世,把阿姊賜與了姊婿。阿姊故去時我才週歲,一直在趙地隨父母。”
“前數月,姊婿說山東之地不穩,要把我們全家接來咸陽,吾父年老病弱不願遷居,就讓我一人過來了。”他端起酒碗一飲而盡。
景娥給他注滿酒,心想:難怪他不像其他那些食客自高自大的,看不上商賈,原來也是底層小吏人家所出,於是內心的親近感又增加一層。
景娥對自身的楚國王族出身根本不在意,在意也不會住到咸陽的商賈族父家裡。所以也不會鄙薄任襄的底層小吏出身,反而為他靠上公子嬰這麼個大靠山卻沒有染上暴發戶習氣而覺得很讚賞。公子嬰肯定很在意這個妻舅,不然隨身的家將不會這麼強悍。
想到強悍,她有點猶猶豫豫的,要不要把前日殺人的事情提出來呢?
“郎君,”景娥期期艾艾的,還是想問問那個殺人事件。“前日郎君來此前,是不是從章臺街橋路過的?知道那兒殺了人的事兒嗎?”
胡亥看景娥想問又不好直接問的樣子直樂,笑道:“你這個鬼機靈的小娥。”
邊說邊伸出手去想刮景娥的鼻子,伸到半截又覺得不太好,收回手在自己的鼻子上摸了摸。景娥噗的掩口又笑了。
胡亥惡狠狠地瞪了景娥一眼:“那個殺人的事兒我當然知道,因為就是他們,”他拿手一指在水榭中那幫怕影響皇帝談情說愛而斯斯文文吃飯的甲衛,“就是他們乾的。”
他又一抬手招呼公孫桑:“過來過來,給小娥講講那天你們怎麼殺了那幾個閒民。”
胡亥出門前想到過前日的殺人事件會不會景娥已經知道,她畢竟是在市井之中,而市井傳言的速度是很快的。所以在路上就和公孫桑統一了口徑。
公孫桑走入亭內向景娥施了個僕者見客禮,就天花亂墜的說了起來。在他的說法中,那幫閒民先是威脅說要把他們誣陷為六國遺族,這個威脅他們這幫人哪兒在乎。閒民看威脅不起作用,就要上前動手。
“主上根本沒說什麼,只是我們這些家將中有好幾個其實是郎中軍郎,看不過那幫閒民的嘴臉,見他們有動手的意思就先下手為強了。我們還怕驚了主上,並沒有見血,直接扭斷脖子完事。”公孫桑大大咧咧、滿不在乎的說。
景娥聽得臉色發白,扭斷脖子完事……這些武夫還真是不把人命當回事。
“我們也不想給主上惹事,所以幾個兄弟跟著衛尉去了咸陽縣,把事兒自己擔了下來。也怪那個什麼渭北傻彘,用誣陷別人是六國遺族來威脅已經不是一次,縣令聽我們弟兄們一說,又詢問了耍百戲的那幫人,就判定那些閒民冒充官府耳目、損害官府形象,死了白死。”公孫桑擦了擦嘴角,結束了口沫橫飛的描述。
胡亥一臉厭惡的看著公孫桑:“你這東西能不能斯文一點兒,說話別噴口水好不好?”暗底下卻在景娥看不到的腰際位置豎起一個大拇指。
公孫桑看到了嘿嘿一樂,又向兩人施禮,轉身走回柴扉邊上繼續站崗。
撒謊的要訣就是至少要有七成以上是真話。那天胡亥命令曹穿殺人的聲音很低,曹穿命令甲衛殺人的聲音很高,所以在旁人看來確實不是胡亥下的令,而是身邊人那個家將在下令殺人。除了甲衛們,無人知道皇帝在場時無命令甲衛們不可能動手殺人的內情,甲衛們的職責是保護皇帝而不是殺人,因此公孫桑這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