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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林檎迎進門，有點尷尬地把這位客人帶過來的飲料放好。與曾經的人世間隔絕得越來越遠越來越久，他幾乎都要忘了待客的手段了。

不過徐北盡好歹還是從記憶裡挖出來一些碎片，這讓他為林檎準備了一些不錯的飲品，拿出了他收集的杯子，一人一杯倒在杯子裡，然後放在了小桌上。

一杯給林檎，一杯給自己。

坐下來的時候，徐北盡想，難得能在窄樓出現這樣的畫面。

其實林檎要不是滿口打架打架，這人還挺好相處的。他很坦率，想到什麼說什麼。他帶過來十幾瓶飲料，有軟飲有易拉罐有玻璃瓶，什麼都有。

&ldo;這是之前收集的。&rdo;林檎說，&ldo;可能有你不喜歡的，但反正都收集了，就拿過來。之前在噩夢裡知道了你喜歡喝什麼，所以以後會挑一挑再送給你。&rdo;

徐北盡端著杯子，遲疑了一下，有些不知道該回復什麼。

他應該暴露出，他還記得噩夢中發生了什麼嗎？

他等待了片刻，沒有等到主腦的禁止，於是從善如流地說：&ldo;謝謝。&rdo;他又停頓了一下，&ldo;不過，也不用……也不用全都給我。&rdo;

林檎奇怪地反問：&ldo;但是你喜歡。&rdo;

&ldo;我喜歡。但是……&rdo;徐北盡沉吟片刻，&ldo;不是我喜歡的東西，你就一定要送給我。&rdo;

林檎看起來有些茫然了，他皺眉說：&ldo;可是……&rdo;

徐北盡溫和地說：&ldo;這樣你會受人利用，比如在噩夢裡幫別人做事情。我不希望因為我們的交情，別人就利用你。&rdo;

林檎看了他片刻，大概是終於明白他的意思了：&ldo;我無所謂。其他人在我眼裡……&rdo;他想了想，&ldo;就像是路邊的野草，是生是死我都不在意。只有你是特殊的。我願意為了你去做一些事情。&rdo;

徐北盡默然片刻，他突然覺得別人說林檎是瘋狗，是傻子，也未必沒有道理。他的世界觀似乎很成問題。

徐北盡嘆了一口氣，他又說：&ldo;你之前說，你對噩夢也不感興趣。我有點好奇，窄樓，對你來說意味著什麼？&rdo;

林檎看著他，似乎是在猶豫和遲疑。這個外表無害的青年在沉默了片刻之後，緩緩說：&ldo;我不知道。&rdo;

&ldo;什麼？&rdo;

&ldo;我不知道。&rdo;林檎誠實地說，&ldo;我只是……只是活在這裡。&rdo;

徐北盡看著他。

林檎露出有些苦惱的表情：&ldo;他們都有過去。我聽那些任務者說過，說他們曾經在地球上的事情，說他們想回到那個時刻。但是……我沒有。我沒有過去。&rdo;

徐北盡吃了一驚，他連忙問：&ldo;什麼意思？你是說你沒有關於地球的記憶嗎？&rdo;

林檎點了點頭。他說：&ldo;當我睜開眼睛，我就在窄樓。&rdo;

徐北盡失神地望著他。

林檎這樣的遭遇，讓徐北盡有一些不好的猜測。

他bug一樣的武力值、他簡單執拗的腦迴路、他一片空白的過去……這些都讓徐北盡產生了種種的猜想。

或許，任務者們背地裡惡意揣測的，關於林檎的智商問題，也正是因為他其實什麼都不記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