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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就像穿過層層讓她迷惑的水霧，所有的感覺跟著敏銳起來，她甚至能從濃鬱的咖啡氣味中分辨出那一絲屬於他的味道。

他拉開了她對面的座椅，坐了下來。

淺咖色的毛衣，休閒牛仔褲，簡單而乾淨。

越是簡單，就越是襯托出陳墨白獨特而讓人下意識去品味的氣質。

&ldo;如果你不在這裡，我真的不知道還能去哪裡找你。&rdo;

淡淡的聲音響起，彷彿從萬裡高空墜落而下，落在了沈溪的心頭。

那一刻，所有的空洞被填滿，所有失望再度蛻變成期待。

她看著他，仔細而用力地看著他，然後傻傻地笑了起來。

&ldo;你不是陳墨白……你怎麼可能會出現在這裡呢？&rdo;

她的眼淚依舊縱橫。

&ldo;如果我不是真的陳墨白，那麼你打我的手機，是想對我說什麼呢？&rdo;

對面的那個人是模糊的，她卻那麼想要將他的輪廓勾勒清楚。

好像自己只要用力，他就會是真的。

但她知道，那不可能。

他可以在世界上的任何地方，但不會從遙遠的加拿大突然出現在這裡。

如果一切都是因為她的渴望而出現的幻覺，那麼放肆一下為什麼不可以呢？

她小心翼翼地掩飾著，當一切碎裂開來，她難道對著碎片說真話的勇氣都不可以有嗎？

&ldo;我喜歡你。&rdo;她的聲音不大，卻用盡所有屬於她的力氣。

那個幻影沉默著看著她，良久才開口道：&ldo;你可以再說一遍嗎？&rdo;

他的聲音輕輕顫動著，像是要將她眼底所有的水光都撥開。

&ldo;我喜歡你……好喜歡你……&rdo;沈溪用力按住自己的胸口，她不知道用怎樣的語言去描述，才能讓他知道自己的喜歡。

&ldo;真的嗎？&rdo;

&ldo;我真的好喜歡你……比什麼都要喜歡你……&rdo;

她的視線在曲折模糊中找不到出口，但是卻仍舊執著地想要表達自己的一切。

&ldo;那麼……下一次不要再用這樣的方式來考驗我們之間的默契。因為……我也會害怕……害怕萬一沒有跟上你，就會失去你。&rdo;

他的聲音那麼清楚，似乎死死壓抑著某種衝動，卻又充滿了力度，敲擊著沈溪的神經。

那一瞬間，沈溪意識到了什麼，她難以置信地側過臉，伸出手，觸向對面的身影。

她害怕自己靠的太近，指尖會戳破他的幻影，戳破自己的期待。

驀地，對方抬起手腕一把扣住了她的手，帶著她覆上他的臉頰。

那樣的溫熱，溫暖她不知所措的掌心。

&ldo;你知道自己現在像什麼嗎？&rdo;

沈溪愣在那裡。

這個陳墨白是真的……

他竟然是真的？

可是他怎麼可能是真的？

&ldo;你就像一隻鴕鳥，以為把腦袋埋坑裡就能什麼都聽不到了。更可悲的是，你這隻鴕鳥連坑都不會挖，還假裝自己的腦袋在坑裡。&rdo;

沈溪沒有說話，只是看著他。

直到陳墨白伸長了手臂，手指在沈溪的腦袋上用力地彈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