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喀喇沁公與狐魅(第3/3 頁)
僕伕的心在胸腔中劇烈地跳動著,他的呼吸急促而沉重。他顫抖著雙手點亮了燭火,隨著那微弱的燭光逐漸照亮整個房間,他終於看清了地上那倒斃的黑影。那竟是一隻黑狐,它的身軀靜靜地躺在地上,眼睛緊閉,嘴角似乎還殘留著一絲血跡。僕伕望著那隻黑狐,心中的恐懼稍稍減輕,但仍充滿了疑惑。在好奇心的驅使下,他鼓起勇氣,拿起一把刀,小心翼翼地剝開了黑狐的腹部。當他看到黑狐腹中的景象時,不禁驚得瞪大了眼睛。只見黑狐的腹中竟然有一小人首,那小人首的眉眼清晰可辨,彷彿是一個縮小版的人類嬰兒。其面容精緻,卻又透著一股詭異的氣息。原來,這黑狐竟是在修煉那邪惡的嬰兒之術,如今尚未成功,便被僕伕誤打誤撞地擊斃。
次日,僕伕強忍著心中的恐懼與不安,為主人駕車歸府。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疲憊與恍惚,手中緊緊握著韁繩,彷彿那是他與現實世界的唯一聯絡。然而,他卻未曾料到,更大的麻煩還在後面。當馬車行至半路時,僕伕的身體突然微微顫抖起來。他的眼神變得空洞無神,彷彿失去了靈魂一般。緊接著,他猛地舉起身邊的凳子,朝著主人狠狠地砸去。主人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驚慌失措,他大聲呼喊著僕伕的名字,試圖喚醒他。然而,僕伕卻彷彿聽不到他的聲音一般,繼續瘋狂地攻擊著他,口中還厲聲陳說著那黑狐的冤死狀。原來,那黑狐雖被擊斃,但其魂魄卻並未消散。它因怨恨僕伕的殺害,欲親自報仇卻又因自身已死而無能為力。於是,它便選擇附身在僕伕身上,借僕伕之手,來向主人發洩自己的憤怒,以鞭笞之刑來洩其心中的憤懣。
此二狐皆為復仇而來,然其復仇之手段卻截然不同。前者狐魅陰險狡詐,它深知人性的弱點,以利益為誘餌,巧妙地設下陷阱,一步一步地將蕭得祿引入彀中,使其陷入萬劫不復之地。它的計劃縝密而周全,每一步都經過精心策劃,讓人在不知不覺中便陷入了它的圈套。而後者狐魅雖悍勇卻也直白,它因自己的修煉被僕伕破壞,心中的怨恨便直接透過附身僕伕來發洩。它沒有過多的陰謀詭計,只是憑藉著自己的怨念與力量,直白地向傷害它的人展開報復。相較之下,後者之悍直,似勝前者之陰險。
狐魅之性,或險或直,皆源於其本能與修煉之途。它們在這世間生存,遵循著自己的規則與方式。或憑藉著狡黠的智慧,在人間與妖界之間穿梭,利用人類的弱點來達到自己的目的;或憑藉著自身的勇氣與怨念,直接向敵人發起攻擊,毫不掩飾自己的情感與意圖。而人心於利慾之前,卻常常難以自持。如蕭得祿者,本是一個無辜之人,他或許並無大惡之心,只是在那狐魅的誘惑面前,未能堅守住自己的本心。他被那逐漸增多的錢財矇蔽了雙眼,心中的貪慾如同脫韁的野馬一般,肆意狂奔。他忘記了自己的身份與職責,也忽視了這背後可能隱藏的危險。在追求利益的道路上,他越走越遠,最終迷失了自我,陷入了無盡的困境之中。可見,人於這塵世之間,當守清正之心,莫為財利所惑。唯有保持內心的純淨與堅定,不為外界的誘惑所動搖,方能遠離災禍,在這紛繁複雜的世間求得一份安寧與祥和。
喀喇沁公丹巴多爾濟在聽聞了這諸多奇異之事後,心中亦常常感嘆不已。他深知這世間永珍,皆有其內在的因果聯絡。無論是人心的善惡美醜,還是狐魅的陰險狡詐或悍勇直白,皆在這因果的輪迴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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