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第3/4 頁)
樣子,別說吃到來年春耕,就連吃到年底都懸,更別提有錢分了。
但目前並沒有人關心知青們艱難的處境,眼下年景不好,旮沓屯能吃飽的只有人口最多的幾家,好些還掙扎在飢飽線上,哪有心力去管別家的事。
等糧食全部分發完畢,見沒什麼熱鬧可看,場上的人很快推著自家的糧食一鬨而散,各回各家儲藏去了。
陶湘自然是跟著陳阿婆與果果走的,陳家有一個老舊的獨輪車,左右兩邊各安著一個盛滿紅薯的大苗籃,推起來雖吱嘎作響讓人害怕散架,但著實省力不少。
路上還遇見了同路的顧同志,對方輕輕鬆鬆扛著兩大袋紅薯,步履輕鬆極了,猶有餘力的樣子。
見男人垂眸望過來,陶湘彎著唇角對他笑了笑,笑意帶著刻意的疏離,與對待別人時的一樣。
很快一人進院中,一人過牆角,外人看來完全陌生無言的兩道背影。
沒高興去想別的,按照老規矩,陶湘把自己的五十來斤紅薯信任地交給了陳阿婆處理。
不過之前用糧票換的那三十斤蕎麥她卻沒有交予,而是全部藏在了自己的空間。
年歲忽然變得貧瘠艱苦,旮沓屯連正經麥糧都沒有了,只能用口感不好的白心紅薯糊弄成村裡人的口糧,糧食危機四個大字在陶湘的心頭髮出警告。
從現在開始積攢糧食總是沒有錯的,她想。
比起敏感多思的陶湘,陳阿婆雖然也焦慮,但程度就要輕上許多。
鄉下人都是從六零年初節糧度荒活過來的,野菜挖過,觀音土吃過,這年頭再怎麼壞,如今半數糧食總歸是捏在手裡的,熬到開年就好了。
然而比起陶湘陳阿婆,或是旮沓屯的其他戶人家,集體住在知青宿舍的女知青們才是最最著急的。
三個女流之輩,糧食卻只有一點點,壓根不夠吃。
更主要的是,她們與一起吃飯的原住民人家鬧翻了,以後得自己開鍋做飯,境況變得更加尷尬不說,還得罪了不少人。
之所以鬧翻,是因為那戶人家後期每天只給她們喝清湯寡粥配野菜窩頭,滋味不好也就罷了,還吃不飽肚子。
由黃自如帶頭覺得人家剋扣了口糧,由此鬧了一波便散夥了,可之後再想找別的人家合廚卻屢屢被拒。
“所以你們找我是為了?”陶湘看著出現在自己面前的三個女知青,忽然感覺麻煩找上了門。
自認與陶湘關係到位的某位女知青直接開口說道:“我們看你借住的這戶人家蠻好,要不你去跟阿婆說說,讓我們也跟著你們一起吃唄?”
另一位女知青則更加直接:“我們把糧食都帶來了。”
她用手一指,旁邊地上是三個矮墩麻袋,排了一排,顯然黃自如也在裡面。
“……”不方便。
陶湘見狀不著痕跡地微蹙著眉頭:“可是你們這些糧食並不能吃多久啊?到時候不還得散……”
“你們怕是不知道,我們這做飯都是要稱的,你多少我多少算得仔仔細細,吃不了少也吃不了多……”陶湘越說越偏,索性睜著眼睛說瞎話,“不是我說,你們還不如自己去採點野菜煮著吃划算些,知青宿舍的鍋爐不是都起好了嗎?”
這麼多日,陶湘在女知青們面前還是挺有話語權的,只見她們聽了,紛紛都有些躊躇。
但黃自如卻心神清明,她冷哼一聲:“你還不是不想我們跟你一起吃?算了,我們自己去想辦法!”
“你能想什麼辦法?”陶湘反問道。
就在雙方僵持著的時候,遠遠的走過來一群婆嬸,直往四合院裡來了,像是來找陳阿婆話家常的。
陳阿婆雖然性子孤僻,但心好,因此在屯子里人緣不錯,眼下農閒,便會有人來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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