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第2/4 頁)
想也能流一下巴口水。
擱下一群嗷嗷待哺的知青,陶湘雙手揣袖筒裡,滿懷心事老父親似的出了門。
這天是真的冷,人剛走到劇院外就被凍了一個激靈,陶湘不自覺地開始縮著脖子弓起腰來,襯著身上穿了許久的髒襖,越發有種屯裡人的既視感。
看看時間,九點還沒到,足夠她好好找個國營飯店先喝上碗胡辣湯暖暖胃,然後點幾個包子美美享用後,再帶回去些。
反正糧票、肉票她都有帶在身上,無論需要什麼票都可以滿足。
陶湘在臘月中旬的時候挑著時候趕早去了趟辦事處,一些循規的錢票還是老三樣,但這回卻還多了些肉票、油票、副票等,都是年關前最後一個月城鎮軍民才有的福利。
這種節禮下發的時候不打折,因此陶湘得到了原身烈士父母全部的份,一下子二十來斤肉並幾斤油到手。
比起旮沓屯,今年秋豬養得不肥,上交了供銷社站後也沒剩下多少,西廂陳阿婆與果果那份只分到了幾兩肥板,炸了小半罐子油以後就半點不剩了,而光這點油還得吃到來年。
難怪陳家的飯多是水煮,實在是炒炸太過費油,一般都捨不得用。
至於知青們就更少了,不過二指的排骨,燒湯都嫌沒有滋味。
陶湘好不容易進賬了這麼多,本想著多換些肉油好好吃一頓過過嘴癮,但在看見陳丹桂後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她情願將票都攢在手裡積灰,也不願意拿出來,頂多私下偷買了填補自己的胃,總之是再不想半點充當公用花在外人身上了,尤其還是那種不懂感恩的人身上,一分一厘都是丟進水裡聽不見個聲響的。
縣城裡的國營飯店好找,位置也最為醒目。
這年頭飯食用量都實,做出來的食物也噴香,陶湘靠著自己的“狗鼻子”,一下子就尋味找到了地方。
在單位吃飯全靠食堂,在外頭吃飯則全靠國營飯店,縣城裡人民生活條件普遍都好,多的是人去國營飯店裡打牙祭。
陶湘進門的時候,國營飯店裡已經過了早上的用食高峰,一些比較搶手的肉包、甜糕、油條等都已經被賣光了,櫃檯櫥窗後蓋著白布的食筐裡只剩下一些泛冷的花捲、燒餅等。
價格卻沒變,依舊還是要□□票、五分錢。
這也沒法嫌棄,該買還是得買,陶湘想吃口熱乎的念想落了空,只好將剩下的打包了幾個,回去好跟等著吃的知青們交代。
許是她付糧票付得爽快,又或者是她身上的某種勞動氣質吸引了別人,陶湘走在回去的路上被一路看中她的人搭話了。
叫住陶湘的是一個揹著籮筐的老奶奶,老人家年紀大了,佝僂著個背,操著一口流利的土話,像是趁著大會來縣城趕集的。
陶湘再細細一聽,琢磨透老人家話裡的意思後,這才驚覺不對,對方是來衝她推銷自家產的東西的。
前段時間知青們被抓投機倒把的典型還豎在那沒有撤下去,陶湘哪裡敢在這個時候頂風作案,當即也不再說什麼,只是連連擺手推拒。
老奶奶也很無奈,她今天一早問了好幾個人,愣是沒人願意買她筐裡的土布,問多了還要抓她去見公安,她只能找看上去好說話的碰碰運氣。
都說城裡頭有黑市,可她老人家踮了小腳尋來尋去找不著,實在是沒辦法。
老奶奶不肯放棄,站在陶湘跟前還想再三遊說,她從自己的筐簍裡抓了一把碎布,這些都是自家紡機織出來的土布頭。
雖然顏色單調,但是極其柔軟,用的也是上好的棉線。
她實在是找不到地方賣了,供銷社今年不收他們村裡的土布,沒了銷路,大匹大匹的土布只能爛在家裡,人守著一堆布頭遲早餓死。
見到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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