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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著常服的年輕男人,他剛進來就抱怨了一聲:“好暗啊,怎麼也不把窗簾開啟?”
他三兩步走到窗前,一把就將窗簾拉開了。
窗戶面積不小,一下子陽光幾乎灑滿了這個小房間的每個角落,只有書桌大半藏在陽光照不到的死角,調酒師仍和那盞小檯燈為伴。
“蔣容宣,老闆說你今天跟著齊哥。”年輕男人對調酒師道,“下午可要好好睡一覺啊,今天過節晚上人多,大機率要熬個通宵。”
年輕男人說完好一會兒,調酒師才嗓音低沉地回覆:“……我知道了。”
通知完了事,年輕男人沒有立即離開,而是語重心長道:“平時也要多曬曬太陽啊,整天待在陰影里人也會變得低沉的。”
“晚上見!”他朝著調酒師揮了揮手就大步走了,帶上門的時候發出了不小的聲響。
左時寒看著懸在紙面上的筆。
年輕男人進來後,調酒師就沒有寫過一個字。
他就像一座雕塑一般,如果不是身體還因為呼吸起伏著,李閒簡直以為他的時間也被凝固住了。
不知過了多久。
調酒師緩緩從椅子上站起來,拖著高大的身軀走向窗戶,抬手拉起窗簾。
窗簾又一次被緊緊合上。
他回到書桌後,執起水筆,但遲遲沒有落筆。
調酒師合上筆記本,關掉了檯燈,成為陰影中一個濃重的黑影。
一片昏暗中,左時寒開口問道:“他是怎樣的人?”
“啊?”李閒愣了一下,意識到左時寒確實是在問自己。
他抓了抓頭髮,有些苦惱地說:“我和他不熟啦,他好像和誰都不熟,哪怕是帶他的那個調酒師也一樣。”
李閒總結:“是個很孤僻的人。”
左時寒微微點了下頭。
李閒咦了一聲:“怎麼感覺環境比剛才要黑了?”
左時寒道:“要離開了。”
他說完沒多久,就陷入了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等再看到光亮的時候,他們已經回到了酒吧大廳。
一切恢復正常,吧檯後的調酒師一動不動。
李閒看著一個地方驚訝地喊出聲:“祝饒!”
好不容易看到一個熟人,李閒激動得險些就要撲上去。
但是他看見祝饒左手握著的長刀時,臉上的表情瞬間僵住了。
“你……”李閒喉結滾動了一下,“不是,您、您也不是普通人嗎?”
祝饒看了他一眼,隨意點了下頭:“沒想到你也進來了。”
然後目光便移開,專注地落在左時寒身上。
左時寒絲毫沒有意外能在大廳看到祝饒。雖然不知道之前祝饒在哪裡,但這個鬼墟的核心位於大廳,分散在各處的人遲早會趕來這邊。
祝饒頂著人偶冷得像是能殺人的目光,主動對左時寒道:“之前我在酒吧的地下室,清除裡面的鬼怪後,找到了一段殘念。”
祝饒攤開手,露出一直攥著的領帶,領帶的款式十分普通,上面深色的汙漬像是血跡。
李閒湊上去道:“和我的領帶一模一樣。”
左時寒只問:“看到了什麼?”
“記憶很短,是關於鬼墟的主人被酒保在地下室的角落裡揍了一頓。”祝饒簡短道,“職場欺凌。”
他在地下室遇到的鬼怪都穿著酒保的制服,表情猙獰,輕易就能猜出那是現實裡欺負鬼墟主人的酒保在鬼墟中的投射。
左時寒沒有發表任何意見,李閒不敢置信地喊道:“竟然還有這種事?”
“他性格似乎孤僻軟弱,還不是本地人,作為調酒師拿著比酒保高的工資,發生這種事情也不是不可能。”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