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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籤被單手摺成兩端。
缺口一端輕移,移到了一列字上。唐文微順著靈也的指引看去,看到了遊戲規則那塊區域的最後一列字。
單局遊戲主動認輸,視作全域性遊戲認輸。
最後一局遊戲的名字是捉迷藏,不再強制平衡遊戲雙方的人數,有幾個人,那便玩幾局鬼抓人,有幾隻鬼,那便玩幾局人抓鬼。每一輪遊戲中都要找到對方陣營的所有成員遊戲才能結束,且在躲藏者被找到以後,可以自由向敵對陣營發起攻擊。
靈也抬頭,看向了佛像好似要落下淚來的悲憫的臉,可是他的神情沒一會兒就變得扭曲,開始往惡鬼轉變。
周身傳來咔拉咔拉,嘎吱嘎吱的聲音,唐文微驚恐地環顧四周,佛寺的變化從來沒有這麼劇烈過。所有的一切都在被拉扯延伸,空間無限放大,而房梁之上不斷有新的五色絲絛垂下,將他們的視線強行圈定在一定範圍裡,只有在陰風吹起絲絛之時,他們才能窺見深不見底的長廊一角。
“玩不起是吧?”靈也喃喃,“他大爺的誰知道這裡究竟有幾隻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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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有些能人能用一根鐵絲撬開精巧無比的鎖,左時寒現在就是在用他的劍開啟鎖上了鬼墟大門的鎖。被人為改造成如今這副模樣的鬼墟與天然狀態下的鬼墟有著極大差別,以至於左時寒破天荒地在“開門”這件事上耗費了這般多的時間。
但在最後一處關竅開啟後,這扇門到底是敞開在了鬼仙面前。
“祝饒。”只一聲祝饒便反應過來,在唐文微額頭上落下最後一筆後,他坐到汽車後排,向左時寒張開了手臂。
左時寒從護欄邊離開,上車帶好車門後,用偶線留下一道防護,縮排了祝饒懷裡。
他帶著祝饒的魂體,好似沉入了河水奔湧的梁光河下,一直沉到了河底幾十年前未能被左家回收的鬼墟之中。
漂浮
左時寒不見了。
魂體沉入梁光河下鬼墟的感覺,和前往蝶姑位於水庫底下的鬼墟感覺十分相似,四面八方好似都有水流擠壓過來,壓力並不強烈,但也讓人無法忽視。
當穿過某一層屏障後,祝饒驀地感到懷裡一空,被他抱在懷中的左時寒消失了。
腳踩上了實地,水壓也驟然消散,祝饒在察覺到危險的那一刻便抽出了長刀,刀鋒劃過猶如一道推往岸邊的海潮,平靜但摧枯拉朽。
一刀斬開厲鬼後,震懾得其餘鬼魂不敢輕舉妄動。
雙手下垂,刀尖點地,祝饒目光冷冷掃過周身。
他此時四面八方皆被白霧籠罩,霧中黑影幢幢,鬼像猙獰。方才那一下確實短暫地震住了周身厲鬼,但祝饒一來就看出這些鬼魂都是殘缺不全的,它們並沒有思考的能力,只是為鬼墟驅使的傀儡。恐懼的本能能讓它們停止片刻,無需多時又會在鬼墟意識的控制下發起攻擊。
這些厲鬼,是被強行拘於此處的鬼魂。
就好像蝶姑將她仇恨的魂魄留在自己的鬼墟中,日日受烈焰炙烤之苦一樣。但蝶姑這般做是出於恨,而眼前這些數量如此龐大,形態又有著顯眼的不同的厲鬼更像是被鬼墟主人出於某種緣由收集此處,為自己役使。
為了防止它們暴動,又特地抹去了與他們神智相關聯的一部分魂體。於鬼墟主人而言,這樣做能最大程度地避免這些收集來的厲鬼危及他,而於鬼墟的外來者而言,這些沒有自主意識的鬼魂要比尋常厲鬼更加殘忍。
白霧無邊無際,可見範圍十分有限,在祝饒看不到的地方,不知道還潛藏著多少厲鬼,光是他能看到的這些,數量就已經上了一百。
在他們包圍之中的祝饒卻壓根顧及不到自己的處境,他現在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那便是左時寒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