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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墟時,就知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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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文微恨不得一分鐘看鏡子八百遍。
眼見破碎的鏡子只剩最後完好的兩片,唐文微心高高提了起來,直到在其中一片碎片搖搖欲墜之際,祝饒提著刀從鏡中世界出來,唐文微才猛地鬆了一口氣。
祝饒不握刀的那隻手攥著一枚猩紅色的心臟碎片。
有限的視野令唐文微看不見鏡中世界深處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但他偶然能聽見裡面傳來厲鬼的尖嘯,總之根據目前所見,祝饒毫髮無傷地從厲鬼中間帶走了他需要的東西。
祝饒沒有在此地久留,一拿到東西就和唐文微往屋外走。
對面房門大敞,屋內濁水橫流,幾乎沒有一個乾燥的落腳地方。聽見屋外傳來的響動,蘇月娘和靈也回過頭來,而一隻蝴蝶,正在此時穿過這個房間裡陸萍的心臟,將另一枚心臟碎片帶到蝶姑手中。
唐文微看見將房間一分為二的水幕,驚得眼睛都瞪大了。
水幕的外側是淌著汙水的房間,陸萍低著腦袋,將白布包裹,只露出一張臉,明顯已然死去的男童緊緊抱在懷裡。水幕的裡側則被水充斥得不留一絲縫隙,一個小小的身影懸浮其中,他已經不再掙扎,但雙手仍然無助地向上伸著,似乎生命的最後一刻仍抱著回到水上的希望。
這裡同樣存在雙重空間。
祝饒垂眸看向跪坐在地上的“陸萍”,開口道:“這裡發生的,是徐歌溺死這件事麼?”
“我們剛進來的時候,陸萍在教坐在她膝蓋上的徐歌唱歌。”蝶姑說道,“不過沒一會兒就有水從天上落下,等我們從那裡出來,就看見陸萍抱著已經死去的徐歌。”
至於他們是怎麼擺脫水鬼從水裡的空間出來的,沒必要贅述。
這座鬼墟里的魑魅魍魎,對她們與祝饒而言都不是什麼問題。
幾人退出了房間,輕輕將房門合上,將悲傷與寧靜皆留在門後。
陸萍的這段婚姻,從始至終充斥著不幸,父母貪圖錢財,半壓迫半誘哄地迫使她嫁給了不熟悉也不喜歡的人,新婚不久徐棟樑便暴露了他暴戾的一面,在家道中落後更是不再收斂,對陸萍非打則罵,陸萍一旦提出想要離婚便會用陸家父母私吞的高價彩禮要挾她。如果說這段婚姻中,對陸萍來說有什麼幸運的事,那大概就是她在婚後第三年生下的孩子。
徐歌是個格外乖巧的小孩,與他的父親截然不同,性情如他的母親一樣溫柔。會在母親寫教案的時候安靜陪在她身邊,會在母親生病時為她燒水泡藥,會在徐棟樑試圖施暴時擋在母親身前……徐歌是陸萍在這個家中唯一的光亮,唯一的慰藉。
可是某次徐歌被徐棟樑帶去水庫釣魚,去時徐歌不敢忤逆父親,不捨地看著母親,歸時陸萍看見的卻只有一具屍體。
“再往上,應該就是鬼墟的最後一層了。”上樓時,祝饒說道。
若是這座鬼墟從低到高裝載了陸萍的一生,那他們已然要走到陸萍人生的盡頭。徐歌之死距離陸萍的死亡,只有短短四個月。
步上五樓,他們果然看見這一層只剩下一扇房門,孤零零地位於這層樓的中間。樓梯還剩下向上的短短一截,那是通往天台的階梯。
沒有必要再兵分兩路,祝饒破開門鎖,一行人共同來到陸萍人生的終末。
徐歌之死,令陸萍終於下定了離婚的決心。
她不再理會金錢的要挾,也不再畏懼暴力的威脅,鐵了心要結束這段只剩下悲傷和絕望的婚姻。徐歌是個聽話的孩子,他是絕對不會無緣無故下水的,法律無法懲罰徐棟樑,但陸萍心裡清楚,徐歌是被徐棟樑害死的。
她的孩子因為這個一無是處的男人而死,她該醒悟過來,拋棄過往的懦弱,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