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戰爭前的最後一片陽光(第1/2 頁)

“諸位，我張啟山沒什麼本事，能到這個位置實屬榮幸，今天咱們不說喪氣話，大家敞開肚子喝，把血喝的熱熱的，等到後天打日本人的時候咱們誰也不往後退，就是死也把鬼子身上澆一頭熱血砍上一刀，讓他們知道中國人也是脊骨硬的！”張啟山說完深深地環視一圈院中每一個留下參戰的人的臉，似乎想要將他們或是年輕或是年邁的臉刻在腦海，終了，他豪邁一笑，抬頭將手裡的酒一飲而盡。

眾人早已熱淚盈眶，他們知將來所有的一切不過是蜉蝣撼樹以卵擊石，可他們真不甘心，不甘心將自己的家鄉親手交給那可恨的日本人。

不論將來，不負此時，此生不悔！

“聽張大佛爺的！殺了那日本鬼子！”

酒水哐哐下肚，酒碗叮叮落桌，所有人都將這當做了最後的快樂，笑著說著李家長張家短，沒人再生氣，沒人注意那無形的階級，他們在此刻都是平等的。

像齊鐵嘴二月紅這種酒量不好的已經喝得東倒西歪，抱著柱子說胡話了，解九這種酒量一般但是難得有點腦子的開始裝醉倒在桌子上逃酒了，至於那種酒量好的？已經溜了。

酒量最好的頌命早就趁張啟山講話吸引了所有人注意的時候偷偷躲在了一個小角落抱著果汁喝。

沒辦法，她那酒量是全城人都知道的，過來找她喝酒的人肯定一茬接著一茬，她就是酒桶轉世也架不住那麼多人一起敬酒啊。

不得不說頌命有先見之明，不少人都在滿場找她喝酒，看那氣勢是不把頌命喝倒誓不罷休。

頌命呵呵一笑，“要不是你們趕上好時候我懶得搭理你們，但凡是以前就等著我給你們鬆鬆皮吧。”

突然一個人坐到了她旁邊，頌命斜眼一瞧，呦，這不是我們狗五爺嘛。

“五爺怎得不和他們喝酒，反而來找我？”頌命問道。

吳老狗懷裡的三寸釘一聽到頌命的聲音就鑽出了袖子，嗚嗚地叫個不停。

吳老狗輕聲喝斥：“不許叫。”又對著頌命抱歉地笑了笑說：“它就是這個性子。”

然後話頭很快一轉：“我還以為小頌不會留下呢，沒想到是我狹隘了。”

頌命平靜地盯著吳老狗，那種目光太過專注又含有太多深沉到現在吳老狗看不懂的東西。

直到吳老狗都開始閃躲開頌命的眼神時她才轉開目光。

就在這麼一會的時間裡又有不少人喝趴下了，有的掛在欄杆上，有的倒在地上，有的暈暈乎乎地說著胡話打著醉拳，可以說這簡直就是張府自建成以來最混亂的時候。

可頌命卻看著這幅混亂的場景慢慢露出一個笑容，不是以往肆意張揚的笑，也不是虛偽的冷笑，那是很溫暖，很平和的一個笑，蘊含在這個笑裡面的情緒是極少見到頌命的吳老狗也能感受到的。

他很是詫異地看著頌命，因為這種表情不像是頌命這種遊戲人間的浪蕩子會有的，可偏偏，在這一瞬間吳老狗感覺自己看見了真正的頌命，那個隱藏在“頌命”這個名字底下真正的人。

吳老狗很難形容這一瞬間他的想法，有隱秘的驕傲，滿足，可更多的是疑惑。

頌命緩緩說：“你不覺得他們很可愛嗎？即使是最醜陋的人也在這一刻那麼的可愛。”

吳老狗眨眨眼，他感覺自己跟不上頌命的腦回路了，還好頌命很快就給出瞭解釋。

“正是因為愛著這樣可愛的人，愛著孕育了這樣可愛的人的城我才決定留下來啊。”頌命的笑又變成了吳老狗熟悉的那種不羈的笑，但吳老狗卻沒再感覺頌命這個人虛偽至極了，因為在剛剛他觸碰到了真實的頌命，他明白頌命在說實話。

他突然理解了為什麼九門其他人那麼放縱頌命，因為他也開始被頌命吸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