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月圓之夜 草人避箭(第2/4 頁)
田記的事也是我東嶽門的事。”
田貞起身叉手道:“多謝掌門成全!”
兩人商議好結盟之事,馬謄將田貞送到了山門,臉上已不再掩飾欣喜之色。東嶽門弟子十人明日起宿衛田記車馬行,田貞也算略舒了口氣,有了東嶽門,田記才能與雷霆幫相抗。
田貞一低頭,見月光落在窗前,好似秋霜,不由得又想起了沈恬,不知沈大哥是否一切安好?
……
暮雲溢清寒、冷月浸銀漢。
張掖城內,急促的馬蹄聲穿街過巷,一路向北。快到城門時,馬上的衛士手舉令牌,大聲高呼“開城門”。三匹快馬衝出城門,往北行了約一里,路邊樹林中又衝出一匹馬,馬上的人道士打扮,朝頭前一人略點點頭,四匹馬齊往城北而去。
城北二里外的五柳村,高忠義癱坐在祠堂外,皎潔的月光撫在他身上,卻讓他感覺冷透骨髓。他拼命祈求這一切都不是真的,可他的眼前全是方才那張白毛青黑的臉和兒子驚恐絕望的臉……
五年多前,高忠義被選為村正,五柳村重修了祠堂,從那時起他每晚都會到祠堂巡視一遍。兒子高進年初選為鄰保後,按村規也要到祠堂輪值,今夜輪到高進和村裡最年長的鄰保高慶值夜,高忠義巡到祠堂時,和兩人多聊了幾句。
突然,祠堂裡那株高柳下,竟接連冒出兩人,衣衫襤褸,挪著僵直的身軀朝三人走來。高慶以來是偷進祠堂的乞丐,上前兩步正欲大聲喝斥,誰知剛開口就被一股腐臭氣嗆得彎腰直嘔。為首的那人走到高慶身前,雙手抓住其右肩和頭髮,扯住其腦袋,張開嘴往他的脖頸上咬去。
一聲慘叫攪碎了五柳村的寧靜。高柳下冒出的另一人走近高忠義,迎著月光略展身軀,青黑的臉上長滿細白毛。高忠義突然想到什麼,大驚失色,腿腳竟不聽使喚,那人僵硬的雙手抓住高忠義,張口咬向他的脖頸……
就在這時,高進衝上前猛地撞向那人,誰知那人竟像石牆般紋絲不動,反倒是高進自己被撞了回去。眼看那人咬向父親,高進又拼命抱住他,大喊“阿爺快跑”。
那人被高進抱住,一時咬不到高忠義,便用力甩開高進。高進死死抓住那人的衣衫,無奈那人氣力太大,連衣衫也被扯爛,高進被甩到了一邊。
眼見那人又抓向父親,高進爬起身猛衝過去,一把推開父親。卻被那人從背後抓住,一口咬在了他的脖頸上。高進慘叫一聲,用盡最後的氣力不住地喊:“阿爺,快跑、快跑!阿爺,快跑……”
聽見兒子拼死的嘶喊,高忠義終於回過神,跌跌撞撞出了祠堂,摔倒在門外,再爬不起來。那兩人已從祠堂裡慢慢走了出來,高忠義卻根本無心求生,滿心的悔恨令他老淚縱橫。
兩聲慘叫引來村裡幾個後生,跑在最前面的後生手裡抄著柴刀,嘴裡吼叫著衝向那兩人。可當他看見兩人沾著鮮血的臉和獠牙時,猛地吃了一驚,滑倒在兩人身前……
跑在後面的幾個後生也剎不住腳,滑倒在地,連滾帶爬想要逃開,卻看見四匹馬疾衝而來。一道士從馬背上躍起,手中幾粒糯米射出,正中兩人頭臉,阻住兩人咬向高忠義和後生,接著拔出木劍。木劍劍鐔形似羅盤,道士從劍鐔中扯出墨線,施展身法,用墨線纏住兩人上身,常人撞都撞不動的兩人竟然被墨線拽倒在地。
道士毫無滯緩,閃身到兩人中間,一手一張黃符,運氣燃起,在兩人胸前各畫一道“屍心符”,再取出兩支釘狀的細小蠟燭,各插進兩人胸前。只見兩人胸口黑煙冒起、膿水滲出,惡臭的腐屍味令人作嘔,四周的人皆忍不住捂住口鼻。
那道士正是穿上道袍的茅山首徒江辰,其餘三匹馬上是張矩、沈恬和一名衛士。張矩下馬扶起高忠義,道:“村正莫怕,這些是哪裡來的殭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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