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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人都看不見自己臉的情況下，小太子對著佟琳琅眨了眨眼睛。

眼淚順著眨眼的動作流了下來，但是眼底卻沒有太多受傷的神色。

只一眼，佟琳琅就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她將手帕換了個面，露出乾淨的那面，把胤礽手心上的灰給輕輕掃開。

灰塵之下的傷口是一道道的，雖說都是小傷礙不得事，但這放在這樣一雙嬌生慣養的手上，邊多了幾分可怖。

佟琳琅覺得自己心下挺不是滋味的，她摸了摸小太子的腦袋，對方昂起頭來，抽泣還未停住，滿臉都是淚的看著她，“我帶你去洗洗。”

至於完顏庶妃——

“我就不過多招待了，完顏庶妃還請自便。”她抱著胤礽瞥去一眼。

完顏庶妃哪裡敢走，她殷切的看望佟琳琅懷裡的小太子，“這終究是我底下的奴才做錯的事，我該是要給太子殿下請罪的。”

就差沒說留下來求原諒了。

佟琳琅聽得懂她的意思，但她沒有回答，而是拍了拍小太子的背。

該不該原諒那得當事人自己決定，她可干預不了。

胤礽手心朝上，兩隻嫩藕一樣的胳膊掛在佟琳琅的脖子上，早早就不哭了。

埋在佟琳琅的懷裡，小太子聲音清脆明亮中還帶了點適才哭泣後的悶聲悶氣，“不要不要，不要她過來。”

完顏庶妃一貫柔和的笑瞬間就凝固在了臉上，轉瞬即逝的一幕讓佟琳琅捕捉到了個徹底。

這會兒她哪裡還敢說什麼，微微欠身再三請罪，得不到回應這才咬著後槽牙離開。

出了這樣的事情，拉攏佟答應一事只是先放放，她得先去太皇太后那處請罪。

請罪得早，總比皇上直接明瞭的厭棄好。

況且她這次來延祺宮，可是李姐姐讓她來的。

“人走了。”佟琳琅喊窩在自己懷裡的小太子。

“娘娘知道我是太子了嗎？”

“你適才是在裝哭嗎？”

兩人同時出聲，分別問出了自己的疑問。

“上次御膳房回來，我就有所猜測，不過是昨夜裡你阿瑪過來延祺宮，我才確定的。”

佟琳琅自然不能說情報最根本來源是886，只是換了個委婉的說法。

胤礽乖巧將手伸進清水中，水流劃過手心手背，灰塵被洗淨的同時幾道小傷痕也被刺激到，涼絲絲帶點疼的感覺瞬間席捲上他的心頭。

“嘶——”

小太子已經被佟琳琅放在了地上，正蹲在木桶邊上洗手，口中發出“嘶哈嘶哈”的聲音。

原來娘娘是這樣發現他是太子的，看來還是阿瑪偽裝得不好！

都怪阿瑪露了餡，他現在要痛失“小成子”的稱呼了。

“那娘娘以後和阿瑪一樣，喚我保成可以嗎？”小太子歪了歪腦袋，忍著痛搓了搓小手說道。

他臉上還掛著未乾的淚痕，一雙眼睛被水汽洗淨，更加的亮堂。

佟琳琅哪裡知道小朋友能想那麼多，她只當對方想換回自己原來的名字，就跟著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