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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者的用處也截然不同,前者給人吃用,後者只能用來澆菜。
當然,它們在當下都顯得很珍貴,被顧阿媽藏進顧家排屋裡一道儲存著。
陶粟坐在略微陰涼些的門口,一邊搖著顧家有些年頭的舊扇解熱,一邊看顧川將積滿水的盆穩穩端進屋內,準備倒入瓦缸中。
今年海藻泛濫情況特殊,又是缺糧又是缺水,因此在同顧阿媽和顧洋商量過後,兩人決定依舊還是留在大屋裡吃喝。
期間,兩家的糧水共用,包括給七間屋頂上盆菜澆灌所用到的水也是一樣。
顧家的盆菜多得數不來,雖然瞧上去極其壯觀,但實則澆水也是個大活,需要的用水量就比別家高出不知道多少倍,簡直叫人痛並快樂著。
眼見門外的顧阿媽和顧洋又繼續專心開始下一鍋,陶粟趁他們沒有在注意,扶著肚子起身走到了顧川的身旁,在他身體的掩護下,偷偷往水缸和瓦缸中分別放了近一盆量的淨水。
兩隻裝水的缸肚圓量大,一盆進去也沒多少,而顧阿媽做飯煮湯時用水很節儉,這一盆的量顯然足夠大家再吃用上幾頓。
果然,直到幾隻筐鬥裡的枯藻都被燒盡,顧阿媽去檢視瓦缸中的淡水,完全沒發覺有什麼不對勁,甚至還滿心歡喜於剛好到缸口的水量,眼瞅著又能澆上幾天盆菜。
這般看來,肆意蔓延大海的惡藻在給海民們帶來苦難的同時,也並非那麼一無是處。
同顧阿媽一樣,對蒸煮海水效果感到興奮雀躍的還有不少其他族民。
有了獲得淡水作為原動力,嘗到甜頭的海民清除藻群的頻率一下子增加了不少,除開正午當頭氣溫最高的那段時刻,其他時候到處都有人在勤奮地拔除長藻。
結實圍堵的海藻叢不再是困住海上居民的圍牆,反而成為了一種燃料資源。
即使它不太耐燒,但完全能以量取勝,燒盡後的灰燼還可以留著,以備日後充當盆菜的肥料,屬實用處多多。
不過周邊海藻在飛速消失的同時,擴圈的次數也難免多了起來,有時一天就要擴兩三次。
擴大隔離區比祛除海藻還要麻煩,需要聚集地裡所有的海民共同使力,不免有人犯懶不想幹,這就得具備先導能力的顧川出面領頭。
一來二去次數多了,夏日陽光又格外炙熱,他很快就被曬黑了膚色,連果露在外的肌膚也被曬得蛻皮。
小租屋裡,陶粟挺著自己快五個月大的肚子,心疼地給顧川胳膊上曬傷後浮起的死皮塗著藥。
新世界的夏季冗長,眼下一小半還沒過去,日頭就已經這般毒辣,再曬下去只怕早晚會曬成人幹。
「什麼時候這些海藻都枯死,能一把火燒乾淨就好了……」陶粟說這話時,腮幫子氣鼓鼓的。
她面頰光滑瑩白,像是剛出水的貝母,由於甚少出屋,曬不到烈日,身上的肌膚依舊還保持著先前的白嫩。
再者說,陶粟本也是不怎麼能曬黑的體質,坐在膚色黢黑的顧川身側,好似一隻散發著香氣的嫩白軟饅,分外與眾不同。
海民們先前遭受缺水困擾,一點都不敢多用水,更別提關注個人衛生,如今淡水雖不再那般難得,但臭味卻驅之不散,用海水蒸發出來的淡水清洗過身子,身上總會沾染異嗅。
顧家水多,這樣的情況要好些。
不過每當顧川和顧洋去外邊藻叢間擴圈回來後,免不得也得帶回些藻味。
顧川低頭看向專心替他上藥的陶粟,剛毅的面頰柔和下來,忍不住湊近著去親了親她香滑鼓起的腮幫。
那觸感如同綿滑的芝士奶油,甚至要更好一些,他吃過那些精貴的食物甜點,所以知道,以至於之前關於陶粟的一切美好都不再是他的空想,有了更為恰當而妥帖的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