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終見歷史大名人(第3/4 頁)
四人中,就陳平帶了兩個童兒僕傭,所以乾脆讓張驃為自己和蕭何、曹參布席盛酒,讓胡亥專門去伺候安期生,而把酒肆的侍者趕了出去,這樣就能比較肆無忌憚的說話了。
在胡亥的努力之下,這些人所議論的黃老學說多少聽出了點兒眉目。
過去談到“無為而治”,很容易讓人認為就是以德待民而輕法。現在聽這些人說法,並非輕法,而是講究道、法並提,重點在於法。“文武並用”,“德刑相濟”。文即指教化,武則為法治。胡亥這一路已經向陳平請教過很多黃老的概念,所以對這些多少已經瞭然。“明具法令”,“進退循法”,就是前面所說的,即便是皇帝,也要依法而行,別瞎折騰。
幾人說著說著,就開始觸及當下的秦律嚴苛了。蕭何和曹參所任之吏,都是刑獄相關的,所以感觸也最深。這二位率先說出秦法“刑罰暴虐,妄誅輕殺,苦民傷眾”,讓安期生和陳平都鬆了一口氣。為官吏者不先這麼說,別人輕易不敢批評秦律。不過陳平也指出,六國法馳,對秦律不能驟然適應也是一個重要的原因,所以秦人應該“約法省禁”,“務在安民”,對秦地的法律,到了山東,應該因地而宜,適當改變。陳平觀點一出,幾人又是一番討論與爭辯。
胡亥覺得這些人的論辯非常有價值。之前向陳平單獨請教,只是一家之言,現在黃老大家在此,加上三個歷史上漢初的傑出人物,最牛人才一起討論,所獲更多,受益也更多。
胡亥注意到,在整個論辯中安期生的話並不多,只是當幾人一同看著他請他界定正誤時,他才說上兩句,也並不直接指出哪種觀點對哪種不對,而是雲山霧罩的說上幾句話,反正胡亥自己是弄不懂古人的這種風格,看其他三人倒是如醍醐灌頂一般雞啄米似的使勁點頭。
大多數時間裡,安期生都是端著酒碗微笑,一會看看這個,一會看看那個,然後就微微點頭。有時,安期生還把目光對準了他,繼續用那種滿含深意的眼神,看得胡亥後脊樑溝裡嗖嗖的冒涼氣。好在安期生看他幾眼後,總是極細微的搖搖頭,然後飲酒,讓他鬆了口氣。
幾人熱熱鬧鬧的一直聊到天黑,關於黃老的論辯才告一段落。
“仙翁可欲在豐沛盤桓些時日?”蕭何問道。
安期生搖搖頭:“老朽不過途經此地,明日晨起就離開了,準備往陳郡、南陽郡、南郡一行。”
曹參遺憾的說:“不能多得仙翁指教,實乃一大憾事。”
安期生笑了笑:“吾觀在座諸生氣運,或都有得展宏圖之日,只需牢記為百姓謀而非為六國謀即可。至於再次相會,仍有許多機緣,倒不必強求之。”
蕭何又轉向陳平:“陳生在沛縣尚需停留幾日吧?”
陳平拱手道:“相遇兩位也是機緣。平附身賈隊,商貨運抵豐邑下船、再由豐邑載新貨上船尚需數日,所以平這幾日或可和兩位大賢再把酒歡談。”
蕭何沉吟了片刻,又看了看安期生,然後有些難以啟齒般的對陳平說:“初次相逢,某能看出陳生雖為士子,卻有豪氣。某有一不情之請,可實難開口。不過關乎某一摯友,只好腆顏相求。某想借重陳生的商隊之名行一事,但可能有些風險。”
陳平坦然的說:“兄且言之,平可盡力便會盡力,難於效勞平也自會直言相告。”
蕭何又思忖了一會,終於下定決心:“我與參有一友,因觸律而同十數人避罪芒碭。其人非匪,不願劫掠百姓和行商,所以糧秣基本依靠我等這些友人設法。我等二人身在官衙,出入不便,身份敏感,以前也曾多次借本地豪族賈隊之力。如今我等又籌得糧秣六十石及麻衣些許,但一時間暫無可靠之人運送。芒碭據此二百多里,不知可否借陳生之賈隊名號?只是若如此,或耽擱陳生行程七、八日。至於風險雖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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