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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和你盤桓數日,也把我這些時日採到的藥草炮製一番。但現在看,我必須立即西進關中。”
“因為帝星異變?”
“不完全是。”安期輕輕拍著自己的後腦,“昨夜老朽也得一夢,夢到咸陽王氣大漲直衝雲霄,光芒溢位秦川並東涵太原、代地,一道清芒甚至直入南越。而同時,山東三煞的王氣銳減,尤其芒碭之間的第三煞,王氣本來比第二煞強盛且有最終為帝王之相,但現在兩煞之間已是五五之數。只是,與夢中所呈的咸陽王氣比,三煞的王氣都突然變得虛浮而似無根基了。而你剛所言鈴星之煞,夢中確有一道煞氣有東移跡象。此煞因不含王氣,之前並未使我關注。”
安期讓南公先消化一下他說的話,片刻之後繼續說:“數月前,老朽於泗水郡曾見一童似類奪舍之相,觀其面相當亡卻未亡,且具帝王姿。當時只覺老眼花矣,為帝王者何卻是士子童僕?現在聽你所言而思之,此童未必就不是第一次帝星更替時東逝之星,此番回返關中已重主帝位。或者就如你所說,有靈魂進入已亡皇帝之舍而西歸,重奪皇帝位。”
稍頓,安期向南公深施一禮:“你我皆知,方士中似我等,並無故國之念,惟願天下平靖、眾生安寧。所以,老朽要去咸陽看看,無論帝星重歸,還是奪舍佔位,只要大秦王氣如昨夜夢中一般充盈,老朽就要看其是否具備消減戰亂、減少黎民傷害的能力。如果確實有,我就要為此帝星作一番謀劃。”
“秦人好殺。”南公似乎不太贊同安期的想法:“雖始皇帝一統天下消弭了戰亂,可秦律嚴苛,六國百姓不能適應,為此也有不少人亡於律法。若秦可亡,對天下百姓也許還是好事。”
安期笑了:“秦人好殺唯針對六國,不如此不可統天下。若帝星未明致天下諸煞相爭,難保百姓於戰亂中亡者更多。既然新帝星光燦,至少秦地百姓可脫戰禍,若謀劃得當,能多救一些山東百姓亦非不可能。事情總要去做,不能依星象、望氣和卜算而預先知道了就靜待發生髮展。你我均知,這未來之事並非是註定的,要依人所為而變。”
南公單掌拍了拍前額也笑了:“老安期所言不差,就老夫認定亡秦必楚時,星象就突現異動,誰知後事又將如何?就如你所說,新帝星即便只能穩住關中,也一樣造福上百萬戶的百姓。好吧,如果你在關中有好緣法,需老夫盡力時可傳信來,於百姓有益之事老夫願為也。”
“那是當然。安期這就告辭了,日後真若有需南公相助之事,自會遣人帶信或親來勞煩與你。”安期深深的行了一個正揖禮。
“必不負安期所託,到時但傳信來。”南公也鄭重其事的回了一禮。
天氣如昨日安期翁來時一樣晴朗,安期翁深吸一口氣,走到即將下山的道口回首望了望,見南公依舊站在柴門內望著自己,笑了笑,向南公揮了揮手,一步一步極穩的走了下去。
“沒有不變的未來,人之所為影響了未來,也就帶動星象和卦象。”南公喃喃唸叨了幾句,又把目光望向安期翁消失的山道口,“希望老安期能遇到真命之君主,讓天下百姓儘早得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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