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防範江峽(第3/4 頁)
的稠粥噴他一身:“本皇帝這麼低調的原因可不是你說的辣麼偉大,就是想弄簡單點兒,咱們走快點兒,今天儘量趕到。以後你要再這麼給我唱讚歌,信不信我把你舌頭割下來燉了?”
韓談驚慌的一捂嘴,臊眉搭眼的剛要一邊站崗去,皇帝又說話了:“讓人通知巴瀾,一會兒隨駕。不過不用跟到藍田,我把事情交代完他就自己回咸陽,所以讓他帶上自己的馬或者軺車。”
辰初(7點),咸陽宮外,一隊隊衛尉軍卒昂然而立,矛戈反射著初升的陽光形成兩列金色光陣,各色旗幟輕輕的在微風中飄動。在遠離宮門的佇列一端,一隊騎卒正在向遠方奔去,這是探查路徑的先鋒軍。衛尉軍一向隨從皇帝出巡,所有的軍卒都知道,在伴隨著一陣雄壯的號角之後,皇帝的金根輿會在郎中軍輕車和駿騎的伴隨下,緩緩地駛出。
令他們感到意外的是,沒有號角之聲,只有一隊隊軍卒不斷行進。先是一百騎軍帶二百步卒前出,然後四輛輕車載十二名甲士由兩側各二十名騎郎伴隨駛出,跟著就是一輛不大的輜車,車前坐有三名中車府衛駕車,並由兩側各五十騎郎護衛,後面跟著另外十二甲士的四輛輕車及伴隨的六十名騎郎。輕車之後,後面跟上一百騎軍帶二百步卒。然後……就沒有了。
衛尉軍卒們心中暗暗嘀咕:這是皇帝出行了嗎?
數千人的大隊人馬拱衛著中心郎中軍的車馬,浩浩蕩蕩的向東方前進,開路的騎兵每隔五十步就有每側一伍駐馬立於道路兩側五十步外,馬上騎軍都持弩警惕的望著馳道兩邊。步卒先鋒抵達後則會有一什士卒接替一側的一伍騎兵,而騎卒則策馬跑向最前方繼續探查站崗,如此滾動向前。
這是在張良博浪沙刺秦之後,為加強皇帝出巡的防護而改革的護衛方式,因為沒有多少大力士能夠把大鐵錐丟出五十步(將近70米)之遙還能保證準確砸到皇帝的車上,何況皇帝輜車兩側還有各有兩輛輕車,輕車之外是一隊騎郎,騎郎之外還有兩排大盾步卒。
衛尉前出的五百騎兵交替滾動前行,構成了一個大隊前方超過十五里(6.5公里)的“清空帶”。如有任何可疑的異動,騎弩可將箭矢勁射而出,五十步內可貫穿兩層皮甲。相距五十步的兩伍騎兵可同時將十支箭交叉射向刺客,除非你是金庸古龍筆下妖化的劍客,否則那是完全躲不開的。大隊後面,十幾輛馬拉輜重車(一般輜重車都是牛拉)跟著四百騎兵列為幾十排、每排間距三十步左右行進,以防後部有刺客尾隨突擊。
路口,一個身背捲筒的驛卒正策馬轉向藍田方向,偶一回首遠遠地看到大隊旗幟招展和閃光的兵戈,知道這是皇帝出巡的隊伍,距第一什騎兵已經不足十里,他不想與衛尉軍有什麼接觸,趕緊加了一鞭,飛馬遠遠地躲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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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座車內。
胡亥斜靠在一堆塞滿了羊毛的軟墊上,下面墊著三層厚厚的羊毛氈,總算把顛簸的力道消減了不少,就這樣他還是覺得這坐車是受罪,心裡嘀咕著什麼時候給這車加上幾塊彈簧。
巴瀾跪坐在對面,恭謹的看著這個十二三歲的小皇帝。
巴瀾的恭謹,一方面來自於對“皇帝”這兩個字的天然敬畏,另一方面也是來自於這個少年皇帝這兩天做出瞭如此多的決策、還都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的崇敬。
決策是否正確姑且不論,尤其山東未亂就先準備收縮戰線確保關中,這在彪悍的老秦人看來確實有點兒膽小。但巴瀾不能否認的是,這種做法真的很穩妥,保證了大秦的地域,也保住了大秦的元氣。然後呢,就如皇帝所說,大不了再來一次一統六國。而發罪己詔,為蒙氏舉辦祭禮,這種事情在一般帝王都會認為是有失顏面的事情,這個小皇帝做起來雲淡風輕的不以為意,讓巴瀾覺得少年皇帝胸有丘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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