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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歌看著空無一人的攤子。&ldo;餘嬸，大抵是我想錯了。&rdo;古時的衙門相當於公安局，眼下的社會，對衙門的敬畏比她想像中的要嚴重多了。

&ldo;想錯了什麼?&rdo;沒頭沒尾的一句話，餘氏沒聽懂。

&ldo;我以為，就算是進了衙門，可我是被冤枉的，正好讓縣老爺還我個清白，這樣一來，別人就不敢胡亂八卦。卻不想，進了衙門洗清了被潑的髒水，可旁人卻不願意靠近我的攤位，更別提買糕點。&rdo;季歌千想萬想，獨獨沒有想到，因著觀唸的不同，反而搬了石頭砸自己的腳。

這事。餘氏沉默了下，實在不知道要怎麼安慰，便笑著說。&ldo;沒事的，你的糕點攤名聲很好，等風頭過去了，慢慢的就會恢復生意。&rdo;

季歌聽著笑了笑，沒有接話，有些鑽死衚衕的想著。明明知道糕點攤是好的，怎麼就不來買糕點?就因為進過衙門?這算什麼想法?真是愚昧。

就在這時，一個嬌滴滴的女童音響起。&ldo;娘，我要吃果脯蛋糕，你給我買果脯蛋糕。&rdo;說著，女童使勁扯著母親往糕點攤靠近。

&ldo;囡囡你不聽話，娘要打你了啊，跟你說了多少遍，這糕點攤的東西不能吃，攤主進過衙門，衙門知道是哪裡麼?那是犯了罪才會去的，只要進過衙門名聲就毀了，你吃了這糕點，你的名聲也毀了，大家都會不喜歡你，你想要一個人孤零零的呆在家裡嗎?哪也不能去。&rdo;婦人一把將女兒扯到了懷裡，連連往後退了幾步。&ldo;你乖點哈，你乖乖的，我帶你去旁的糕點鋪買糕點，想吃什麼就買什麼。&rdo;

女童扭著小身板，眼裡泛起了一層薄霧。&ldo;不要，不要，我就要吃果脯糕點，我要吃嘛，我要吃，娘，我要吃，你給我買，我就要吃。旁的糕點鋪都沒有果脯蛋糕，我愛吃別的，就要吃果脯蛋糕。&rdo;

&ldo;吃吃吃，就知道吃，再胡鬧我要生氣了!&rdo;人來人往的，婦人不敢折騰的太過，虎著臉低聲喝斥著，又柔聲的哄。&ldo;囡囡乖，娘給你買新衣服行不行?不能吃這攤子的糕點，那攤主名聲不好，會連累你的。&rdo;

身後不遠處的攤主，笑著湊了過來。&ldo;小姑娘你要聽你孃的話，那家糕點攤啊，嘖嘖嘖，你瞧沒見，大夥都繞道走呢，就怕沾了晦氣。&rdo;說著，指了指自己的攤位。&ldo;小姑娘莫讓你娘傷心，咱不吃糕點吃糖人好不好?我做個跟你一樣的糖人給你好不好?&rdo;

&ldo;跟我一樣的糖人?&rdo;小姑娘睫毛上還掛著淚珠呢。

糖人攤主笑著點頭。&ldo;對。跟你一樣的糖人，你過來，我邊做你邊看。&rdo;

&ldo;太謝謝你了。&rdo;婦人對著攤人連連道謝。

這對母女的話，餘氏自然也聽了一耳朵，她下意識的看向身旁的季歌，見她神色莫名，有些心急。&ldo;大郎媳婦，不如別擺攤了，先回家罷。&rdo;避避風頭再說，事兒都是一陣一陣的，過了就好了。

&ldo;餘嬸真的有這麼嚴重嗎?&rdo;季歌仍有些不太相信。

餘氏搖著頭，立即回道。&ldo;也不是，就是有些人對這個很是忌諱。&rdo;說著，又挺了句。&ldo;我就覺的你做的好，就這麼私了了，還真吞不下這口惡氣，進了衙門多好，讓那人吃吃苦頭也算是洩憤了。&rdo;

&ldo;噯，等會，我去買些糕點，我家小子早飯就愛吃蛋糕。&rdo;說著，婦人就往劉家糕點攤這邊走來，她身旁的媳婦子猛的拉住她的手臂，嫌棄的道。&ldo;嫂子你在這買什麼糕點，滿大街都有糕點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