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嬌 第17節(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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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鼎元試探性伸出手,用手背試了試季遷額頭的溫度,“你又發病了?”
季遷竟然沒有生氣,溫聲細語道:“吃飯。”
想著季遷一個月總有那麼幾天會發病,發病症狀也不一定,周鼎元也懶得深究。
接下一天,周鼎元都覺得季遷在發病的狀態,具體表現為對自己態度很隨和,隨和到有點膩歪,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他竟然覺得季遷有點遷就自己。
“遷就”這兩個字讓周鼎元忍不住打了個寒顫,自己一個男人,被另一個男人遷就,也太那個了吧。
為了印證自己的想法,吃過晚飯後,周鼎元故意說道:“我不想洗碗了。”
季遷的眉頭肉眼可見地擰緊了些,周鼎元就知道,季遷這種喝醉了,都會追進自己房間,跟唸經似的要求自己洗碗的人,不會這麼容易妥協的。
就在周鼎元以為是自己想多了的時候,季遷像是下了某種艱難的決定,“嗯。”
嗯?
周鼎元難以置信,他得寸進尺,“我的意思是,我以後都不想洗了,誰愛洗誰洗。”
細想又覺得自己這個說法不對,碗筷又不是一次性的,總有用完的時候。
周鼎元更正道:“我就要放在那兒,等我想洗的時候再洗。”
說完,周鼎元默默注視著季遷的表情變化,以他對季遷的瞭解,季遷別的能容忍,洗碗這件事上,季遷不會有讓步的。
“好。”季遷幾乎是不假思索。
周鼎元詫異到嘴裡能塞下一個雞蛋,季遷說“好”,他為什麼會說好啊?
擱以前,自己跟周鼎元是合作關係,家裡的家務他倆各自承擔各自的,現在不一樣了,自己會考慮到周鼎元的訴求,他不願意做的事情,自己儘量不勉強他,他不想給周鼎元任何的壓力。
只是洗碗而已,有很多的解決方法,洗碗都算不上個事。
季遷再三思慮後,給出一個解決辦法,“我們買臺洗碗機。”
這法子竟然讓周鼎元無法拒絕,他倆現在掙了錢,添置臺洗碗機一點兒都不困難,果然,洗碗機能避免很多家庭矛盾,是居家旅行必不可少的電器。
但周鼎元糊塗了,這算季遷變得好說話了嗎?他正想開口,這個時候鋪子裡來了客人。
是之前那小男孩的媽媽,男孩媽媽手裡提著一件深藍色羽絨服,羽絨服肩膀處破了個洞,羽絨從那個洞裡往外鑽,飄得到處都是。
“周老闆,你幫我縫一下我兒子的羽絨服。”
女人名叫于丹珍,結婚比較早,孩子都快上小學了,三十不到的年紀,長得漂亮,就是為了掙錢養家看著有些憔悴。
周鼎元起身接過衣服,也不知道衣服破了多久了,袖子上的羽絨跑得所剩無幾,捏著只有薄薄的一層。
“要不拆了重新做一件,這羽絨都跑光了。”
于丹珍面露難色,周鼎元立馬明白了過來,她家就她一個女人掙錢養家,家裡還有老人孩子等著吃飯,條件困難,連翻新一件羽絨服的錢都拿不出來。
“我拆了給你重新做一件。”周鼎元沒提錢的事情,“明天晚上你來拿吧,我儘快給你做出來。”
于丹珍侷促地搓著手,“我這才沒了工作,暫時還沒那麼多錢。”
周鼎元記得男孩提過,他媽媽在別人家裡當保姆的,“保姆工作沒做了?”
“沒做了。”于丹珍也不覺得丟臉了,沒工作,沒錢掙才是最難受的,“現在還在找別的事情做。”
也是造孽,孤兒寡母的,現在連工作都沒了。
目送于丹珍離開,周鼎元硬是等到對方的背影完全消失在自己的視線裡,他才捨得回到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