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大丈夫(第3/4 頁)
“你怎麼還沒睡?”
果然是王心汝,高驁心下里暗自說道。
“起來找點兒水喝,你不睡覺在客廳幹嘛?”高驁摸索著桌子上的水杯問道。
“曬月亮呀!”王心汝趕緊上前將水杯遞給了高驁,又給他倒上了水。
高驁抿了一口水,靜靜地坐在了沙發上,似乎很享受這一刻的靜謐。而一旁的王心汝則抱著胳膊,一臉默然地看著高驁。
高驁很快將一杯水喝完,剛想起身道別離開,卻聽王心汝突然問道:“你不覺得你在這場國戰中做的事情有失大丈夫的風範嗎?”
高驁聞言一愣,繼而面向王心汝,一臉詫異地說道:“大丈夫的風範?什麼是大丈夫的風範?你上次不是跟我說過一句話嘛?我覺得就挺適合形容大丈夫的!”
“哪一句話?”
“一怒而諸侯懼,安居而天下熄!”
王心汝聽到這話,居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自覺有些失態,趕緊以手掩口,看著高驁輕輕地搖了搖頭。
“難道不恰當嗎?”高驁依舊堅持著自己的想法,並一臉得意地望著王心汝。
“你知道這句話的出處嘛?”王心汝笑吟吟地看著高驁,“我們現在的這個場景,就完美的復刻了兩千多年前古人說這句話時的場景!”
“哦?我書讀的少,你不要騙我!”高驁此刻也找了個舒坦的姿勢,半躺在沙發上,“願聞其詳!”
王心汝則正了正衣襟,收起了笑容,轉而一臉嚴肅地說:“這是出自儒家經典《孟子》中的‘滕文公下’,孟子與他的學生景春的一段對話。而你剛才說的那句,就是景春問孟子的,他覺得縱橫家公孫衍、張儀等人就是這樣的人,是真正的大丈夫。”
高驁點了點頭,很是滿意地說:“嗯!看來我與古代那些大儒的想法一樣。”
王心汝搖了搖手指,坐在了高驁的面前,繼續說說:“你知道孟子怎麼說的嗎?”
“他老人家怎麼說的?”高驁反問道。
“是焉得為大丈夫乎?子未學禮乎?丈夫之冠也,父命之;女子之嫁也,母命之,往送之門,戒之曰:‘往之女家,必敬必戒,無違夫子!’以順為正者,妾婦之道也。居天下之廣居,立天下之正位,行天下之大道;得志,與民由之;不得志,獨行其道。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此之謂大丈夫。”王心汝默誦出了原文,看著一臉懵逼狀的高驁,不禁再次莞爾。
“我就知道最後那幾句的意思,前面的你給翻譯一下唄?”高驁坐直了身體,一副好學生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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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的意思其實很簡單的。”王心汝解釋道,“大概意思就是男子行加冠之禮,女子結婚出嫁時,他們的父母會告知並叮囑他們要遵守禮儀道德,然後就是孟子做的總結——居住在天下最寬廣的住宅‘仁’裡,站立在天下最正確的位置‘禮’上,行走在天下最寬廣的道路‘義’上;能實現理想時,就同人民一起走這條正道;不能實現理想時,就獨自行走在這條正道上。富貴不能迷亂他的思想,貧賤不能改變他的操守,威武不能壓服他的意志,這才叫作大丈夫!”
高驁摸著下巴,點著頭,說道:“但是,我翻開歷史一查,這歷史沒有年代,歪歪斜斜的每頁上都寫著仁義道德四個字。我橫豎睡不著,仔細看了半夜,才從字縫裡看出字來,滿本都寫著兩個字是吃人!”
“你……”王心汝聽到高驁居然把魯迅的《狂人日記》給搬了出來,瞬間氣結。
“怎麼?難道這句話不對嘛?”高驁緩緩地站起身,準備向著臥室走去。
“你有沒有想過,那些因為遊戲裡的挫敗而在現實裡失意的人,他們以後將怎樣生活?”王心汝的嗓音不自覺地提高了,看來是真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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