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一家人(第2/2 頁)

周墨兒走了兩步，站在緩坡邊緣，抬頭遙遙望著銀月。

她烏黑長髮挽了一個簡單的髮髻，大半披散在背後；一襲白衣在山風的吹拂下，輕輕飄蕩，如欲登仙，又似不勝天上冷寂。

陳長青看她透著些蕭瑟的背影，輕輕一嘆，走了上去，環住了她纖細的腰。

周墨兒微微往後靠，感受到了陳長青懷抱的溫暖，眼睛微微眯起，頭輕輕在他肩膀處蹭了蹭。

兩個人在劍石峰凜冽夜風的吹拂中，相擁取暖。

“今天在峰上看到一個年輕弟子，和周斌有幾分相似。”

周墨兒忽的低聲道。

陳長青瞭然，雖然兩人幾月來都有些哀傷，但他已看出她今日尤其的低沉。

他沒說話，只是靜靜聽著，環住她腰肢的手更緊了緊。

“但也只是眼睛有點像，臉比周斌好看多了。嗯，配上週斌那賊溜溜的眼睛，便也不怎麼好看了。”

周墨兒嘆道。

陳長青無奈道：

“別這樣說周斌，他那是機靈。”

“本來就是！”周墨兒嗔道，“一天到晚沒個正形，不知道努力，就知道耍小聰明偷懶。仗著我這個當長老的姐姐，有吃有穿有大宅，整天就玩，說什麼‘我不想奮鬥了’。”

“好在都是些憊懶的小毛病，沒做什麼欺壓別人、偷奸耍滑的壞事，我管不動，便也懶得管了。”

“其實，長青，伱知道麼？我不喜歡他，雖然他是我的親弟弟。”

“他太蠢太笨，一點也不像我。就這樣也不知道努力，多大的人了也沒個擔當的模樣，道侶也不找……說他也不聽，看著我就跟老鼠見了貓。哎，如果不是父母去的早，我才懶得管他。”

“但是……我最近常常做夢，夢到我們回到小時候。”

“有些奇怪，我很久沒有想起童年時光了。”

“那時我和他還親，爹媽也在，他小時候挺乖巧的，比長大了好看得多。矮矮個跟在我後面，叫我姐姐姐姐，嗯，很聽話，比長大後好多了……”

“呵，對了，突然想起來，有一次我把爹媽燒的白龍靈魚偷吃了，回頭說是周斌做的，結果爹媽對他一頓揍。我看著他捱打，好害怕他把我供出來，但他圓溜溜的眼睛盯著我，咬著牙硬是沒說。等我們只有兩個人的時候，他還得意的問我是不是很講義氣……那時候我就覺得他很笨，但是笨得可愛……”

周墨兒忽的低頭，把臉埋在雙手中，肩膀一抖一抖的，嗚咽著說：

“長青，你說周斌最後……怕不怕啊？姐姐不在他身邊，他會不會怕啊……”

陳長青聽得心中酸澀，回想著和這個舊友的往事，微微閉眼。

他將周墨兒轉了過來，擁在懷裡，輕輕的拍著她的背。

周墨兒再也忍不住，雙手緊緊地環著陳長青，大放悲聲。

晚些時候第二章大概十一點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