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君臣(第2/2 頁)
”
這算是於謹同宇文護、宇文邕的經驗分享,告訴他們治國的著力點就在於明法度,嚴賞罰。
法度用以分善惡,賞罰用以揚善去惡,治國其實就是要立法、護法而已。
說完這些,於謹最後決定提醒一下宇文邕,宇文護現在勢力如日中天,朝臣無可撼動,陛下最好繼續謹言慎行,以待來日。
他說道。
“言行乃是為人立身的根基,言出則當有行隨。”
“希望陛下三思而言,九慮而行。若無思慮,必有過失。”
“如果陛下有了過失,那麼無論大小,都會被人查知,陛下在言行上要更為慎重些才好。”
於謹最後的這番話,說得已然露骨。
皇帝的小小過失會被什麼人查知?
又會被什麼人利用?
什麼人又會如此在意皇帝的舉止呢?
自然是晉國公宇文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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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啊,我們幫不了你奪回權柄。
聽老臣的話,您自己小心苟住,慢慢收取人心,還是有可能奪回大權的。
這是今日周帝宇文邕從於謹的言談裡得來的訊息。
看來他的隱忍之路。
還要走上,很久,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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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嘉四年(563年)五月。
建康宮,嘉德殿。
月前,陳帝陳蒨以桂陽郡公、徵北大將軍侯安都為都督江北合、霍等州諸軍事,欲使其從京口移鎮合肥,以備齊人。
本月,侯安都率軍過建康,其部眾一萬五千人暫時屯駐在建康城外的石頭城外。
陳蒨召其軍將於尚書省宴飲,又請侯安都於嘉德殿中赴皇傢俬宴,以為榮寵。
不過這私宴規制極小,只有陳蒨、陳伯宗、陳頊、侯安都,四人而已。
陳蒨、陳頊與侯安都飲酒,飲過半晌,陳蒨忽然面露愁苦,深為嘆息。
“兄長何為愁苦?”
陳頊照著事先備好的臺詞,問道。
“朕只嘆邊將驕縱不法,恐其作亂,是以近日以來,夜夜不得安寢,於是愁也。”
陳蒨回答著陳頊的問題,目光卻暗暗掠過侯安都的面龐。
但見,侯安都聞言忽驚,額上已冒出汗珠。
“敢問如何可解兄長之愁?”
陳頊又問,言語間,殿中侍立的幾個武士,似乎得了什麼號令般,手中的兵杖俱都默契地不小心撞上了地板,發出了聲響。
陳蒨彷彿沒有聽到那些聲響,只是與陳頊繼續言道。
“朕唯願邊兵之帥臣,自解其權,如此亦不失合門富貴也。”
這言語中的帥臣,自然正是眼前大汗淋漓的徵北大將軍侯安都了。
“侯將軍可願助孤一臂之力,解我阿父之憂。”
陳伯宗執起一隻斟滿酒的杯盞,遞與侯安都。
侯安都自知今日若不交權,自己或許便出不了這嘉德殿了。
只好應命道。
“臣侯安都,願為殿下助力,願為陛下解憂。”
陳蒨拿起身前的酒盞。
“既如此,我等可同飲此杯,以為見證。”
“臣等遵命。”
陳頊、陳伯宗同聲言道。
侯安都終於亦言。
“臣遵命。”
言畢,盡飲杯中之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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