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節(第2/2 頁)
,也曉得那夢中情景非真,怎生得心裡就是不痛快。假裝沒看到庚武討好的俊顏,秀荷自己挪著下了床。
換了件出門的半薄春衫,一雙繡花鞋兒套上腳,夫妻倆在偏堂用過飯,揩了行李便往春溪鎮回去。
馬車走過長長的大橋,很快便到得橋尾洋鐺弄。庚武扶秀荷小心下馬車,巷口嵐兒看見了,興沖沖跑進門:“奶奶奶奶,三叔三嬸子到家了!”
穎兒正在院子裡學字,聞言墨筆一扔,顛著短腿兒迎出來:“胖丫頭回來了。”
“什麼胖丫頭,要叫妹妹。”二嫂福惠批評他,走出來把秀荷的包袱接過去,又叫秀荷小心些慢點兒走。
穎兒眨著黑眼睛,看小嬸嬸從前平坦的小腹變得越來越圓滾滾,只覺得稀奇極了。勾著秀荷的裙襬打商量:“小嬸嬸,我不喜歡胖丫頭,我要你生個胖小子陪我玩。”
“傻小子,你說生啥就生啥,那還要人產婆做甚麼?”福惠笑盈盈,叫秀荷別理這搗蛋兒,“真等妹妹生出來呀,到時候又不曉得把她多寶貝。昨天看見隔壁家的小閨女,回來就和我說要像三叔娶小嬸嬸一樣,娶回家疼嗯嗯呢。”
疼嗯嗯……秀荷的臉刷得紅了,想起去年與庚武在後院小屋裡的“不眠不休”……那時剛從姑娘家變作小媳婦,臉皮兒薄,不曉得怎麼拒絕他。夜裡被他的霸道和甜言蜜語哄得退無可退,不知什麼時候就糊里糊塗懷上了孩子,不然今兒中午她非得陪他一道北上不可。
看他玉色長袍清風飄逸,那英姿可真招人惦記,越發不想理他,繞過他身旁挽起福惠的袖子。
個犟丫頭,庚武好笑又無奈。一路上就是如此,不肯與自己同坐一側,一個人莫名其妙悶氣兒。
問她好好又吃得什麼醋?
吃醋?我有嚒?我才不愛吃醋。
明明醋味兒比她爹的酸酒兒還酸,怎樣就是不肯說出因由,偏叫他撓肝撓肺。
“走了也不肯叫我好過。”庚武暗暗掐了把秀荷綿軟的腰肢兒,接過馬伕老劉遞來的行李,踅步進了門檻。
福惠心眼兒寬,見秀荷臉紅紅、兩口子眉來眼去,還以為自己又說漏了嘴,趕緊吐吐舌頭緘了口。
庚夫人迎出來:“呀,才說怎麼還沒到,忽而這就回來了。快進屋歇歇。”
一家子熱熱鬧鬧,把夫妻二人迎進屋堂。
清補的藥膳羹早就煮好,就等小兩口到家。
庚夫人舀著湯勺,嗔怪兒子:“這一去得要多久?眼看秀荷肚子這樣大,只怕是要提前生,你這當口怎麼能說走就走了。”
“問過曾老太醫,說是一個月內大抵還未到時辰。這趟來回約莫需要二十日,我必定在那時間前趕回來。”庚武歉然地凝了眼秀荷,把吹好的湯碗小心遞至她桌前,又添了一句解釋道:“當日在大營中曾受一位弟兄所託,代他向京城舊友交還一件信物。這一年家中事務耽誤,一直未能得空上京,正好趁此機會把他遺願了結。”
秀荷莫名想起昨晚的夢,不由抬起頭問庚武:“是誰吶,聽起來這樣重要。”
那嬌顏笑盈盈,似問得不經意,晶亮的水眸卻把她心底的隱慮出賣。
……小醋缸子,總算是先搭理自己一回。庚武精緻薄唇勾起一抹笑弧,忽而間明白這女人一早上彆扭個甚麼勁。有心要逗逗她,偏只含糊應道:“人已故去,你並不相識。”
庚夫人想起兒子早前說過的一小袋黃金和信箋,見嫂嫂和孩子們都在,當下便不再多問。只叮囑庚武諸事多留點神,那宮闈中人脈盤雜,別淌了不該淌的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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